不要嫌弃简薄。”
或者是因为之前不知道沛柔的存在,礼物备的少了,她还临时从手腕上摘下一个镯子递给了沛柔。
沛柔见太夫人微笑点头,便笑着上前接过道了谢。
太夫人站起来预备送客:“老姐姐说哪里的话。我们两家也是几辈子的交情了,不过是这几年走动的少了,小辈们才互相都不认识。”
陆嬷嬷就接过了礼物,又让松鹤堂的小丫头奉上了回礼。
“贵府的儿孙皆成器,世子更是年纪轻轻已经在西北战场保家卫国,老姐姐的福气真是令人称羡。”
沛柔也站在太夫人身后送客,她只觉得何太夫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息,而后听她笑道:“妹妹也放宽心,贵府的三姐儿定然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咱们老姐妹下回再一起说话。”
好不容易送走了何太夫人,沛柔心里正松了一口气。
哪怕是什么事情也未发生的今生,她也仍然非常不喜欢这位太夫人,在她面前总是觉得不自在。
正欲回头往院里走,就见太夫人笑盈盈的望着她:“沛丫头,走吧,和祖母一起进园子里去看看你三姐姐。”
又回头向身后众丫鬟道:“我和五小姐去园子里逛逛就回来,我这里不要人跟着,各忙各的去吧。”
沛柔只好搀了太夫人,往熙和园的方向去。
瑶芳坞在熙和园东北,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门外有水车,周围遍植白色香花。离二房柏济堂最近,往南走就是秾芳阁和翠萼楼。
才进了园子,太夫人便道:“沛姐儿,方才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沛柔以为太夫人会专心和何太夫人谈话,却没想到她还注意着自己的表现。
“倒也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和何太夫人这样的人说话太没意思。”
沛柔只专心注意着脚下的路,“祖母不知道,那日在焰火表演之前爹就已经帮忙找到了他们家的孙少爷,可一直等焰火表演都结束了,也没见他们有走的意思。”
“我瞧见他们家大点的那个孙少爷因为自己的祖母这样做事,脸都羞红了。”
太夫人就道:“她向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一双眼睛太浅。所以京城里真正自恃身份的人都不愿意多与她交往,后来她也就渐渐的不大出来走动了。”
“只是这几年三皇子逐渐大了,宫里齐淑妃又得宠,不免就连他们家的心也给撑大了。”
她见沛柔一直仔细的听着,一时也有了谈兴,“今日何太夫人来府里,你瞧出她是来做什么的了没有?”
沛柔就用小儿语气道:“不是来给我们补上见面礼么?”
太夫人笑着点她的鼻子:“别给我打马虎眼,心眼耍到你祖母头上了。”
沛柔就笑笑,试探着道:“我听见何太夫人好几次提起了三姐姐,又提到三姐姐和他们家的孙少爷相处的好,他们家不会是打起了三姐姐的主意了吧。”
“这小人儿,也太聪明了些。”
太夫人就拍了拍她的手,“那日的情形到底怎么样来的?”
沛柔道:“那日三姐姐刚被二叔父夫妻和大姐姐训完,哪有心情和人寒暄,何太夫人实在是言过其实了。”
太夫人有了一点沉思之色,“他们家的老侯爷年轻时的确是个人物,你祖父赞他‘多谋善断,有不世之略’。”
“这一代的侯爷我并不相熟,从他在西北战场的表现来看,只能说是平平。倒是她们家那个淑妃,在今上面前能有如今的地位,确实不可小觑。”
她话锋一转,“可淑妃也终究是女儿身,将来要支应门庭,靠的还是男子。所以说娶妇娶贤,家中主持中馈的妇人,其实能影响到一家子将来的命运。”
“以老侯爷的谋略手腕,若是能娶一个更相配些的夫人,他的子孙可不会只有如今的成就。”
前生齐延倒是被说过像他的祖父,可那时候他越有能力,沛柔也就越恨他。
她其实很想问问太夫人,如今徐家的这些媳妇可算贤妇?
可她终究是不能问的,她方才说的话已经足够让太夫人吃惊了,小孩子太过聪明,只怕太夫人反而要害怕。
太夫人或许自己也没有发现她说的话对于孩子来说已经是过于深奥了,沛柔就仰起脸问太夫人:“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何太夫人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太夫人看着她天真的脸,有些促狭的笑了笑,“等回去看看她送过来的礼物是什么就知道了。”
瑶芳坞已经在眼前,祖孙二人就停了话头,准备进去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