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一排齿印,艳红的血珠子沁在薄堇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颜青听到月月的惊呼,马上跑过来,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扶起薄堇,送往医院。
好冷好冷,一片白色之中,她一个人,静静的躺着,冰冷的金属进入她的身体,那么凉,手脚都在哆嗦,好怕好怕,却只能抓着自己的衣襟,勉强忍住,感觉到那一团血肉从她的身体中消失。满目的红色,似乎有个小小的声音,嘶哑的叫着‘妈妈’,阐述着他对生命的渴求。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脸色苍白如纸,薄堇低哑又怯懦的,反复重复着这样的字眼。
“秦儒,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看着两条线的红杠杠,薄堇笑的那么绚烂。
“秦儒,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这是我们的孩子!”
“秦儒,你怎么变得这么残忍?”
“你听到了吗,这是他的心跳,我求你,我求你……”那一年,她跪在地上,只求一丝怜悯。
“薄堇,你害我害的还不够吗?你自己死就算了,别拉上我,不知道怀了谁的野孩子,还想赖上我吗?”
“薄堇,永远都别来烦我,我从未认识过你,懂吗?你自己满身脏污,洗都洗不干净了,就好好一个人活在泥潭里,干嘛要拉着我,你不是爱我吗,那就放我走吧!”
那个信誓旦旦说要给她幸福的人,亲手把她推入地狱的深渊,她泥足深陷,却再也没有机会,问一句那个男人:说好的,幸福呢?
那一年,她一个人,怕的手脚发抖,杀死了自己的骨肉,那个没有能力选择生存还是死亡的生命,那一年,她开始了常年的噩梦,梦中总有一团血肉模糊的鲜红色,对她叫着‘妈妈’‘妈妈’!
听闻消息的海松跌跌撞撞的走进医院,看到病房门口,薄宇和姚红在跟医生说话,姚红看到他,走过来“她没事!”
“那我今晚就接她回去了,麻烦您了,刘医生!”薄宇跟医生说道。
医生却只是叹口气“不麻烦,我只是很无力,帮不了她!”
海松呆呆的站在那里,刚刚他要进去看薄堇,却被姚红拉住了“小祖,她没事的,但她不想让你见到她现在的样子!”
于耀祖呆呆的看着姚红,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从来只有笑容的女孩,会出现在精神科,为什么那个女孩,会将他关闭在门外?
薄宇走过来,拍拍海松的肩膀“小祖,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就给她办出院手续,她没事的,明天你到家里看她吧!”
“阿姨……”眼看着薄宇离开,海松看着姚红。
姚红却只是一个苦笑“小堇真的没事,她只是做噩梦罢了!”是啊,一个连续做了快十年的噩梦!
那一夜,海松站在薄家的门外,眼看着薄堇房间的灯,明灭,还有女孩细微的啜泣,以及姚红的安慰声,从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无力……
(第一卷 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