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他给揍一顿。
杂物间冬冷夏热,但母亲收拾得很齐整。我开始上小学了,每天放学的时候,我背着书包一走进那条巷子的时候,一眼就可以看到母亲摆的煎饼摊。
母亲老家来自北方,她做的煎饼可好吃了。
她笑着迎接我,然后递给我一个加了两个鸡蛋的煎饼,那个时候的我啃着鸡蛋煎饼,特别地满足。
尤其是二胖,当他眼馋地看着我啃煎饼的时候,他总是说。
“罗言,我真羡慕你有一个会摊煎饼的妈妈。”
有一天,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母亲拿出一张离婚证对我说,以后她只有我了。
那天之后,我再也不姓罗了,我很高兴,因为那个姓在我的眼里一文不值。
当母亲不再摆煎饼的时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家里总是有形形色色的男人进出。
曾经有段时间,光顾我们家最多的就是村里那个长得凶神恶煞的老光棍。
当我每次看到他咧着一张满口烟熏牙迈出我家门槛的时候,我一直想吐。
一开始,母亲还顾及着我,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总是我在上学之后光顾她的生意。
到了后来,她也无所顾及了,很多时候,我放学回家之后,门从里面反锁着。
我只好在门口的条石前蹲着写作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不知道这一种日子何日是一个头。
很快,我上六年级了。
那天,我在学校里和同学打了一架。
只是因为他骂我妈是破鞋,是出来卖的,而我就是靠着我妈卖身的钱养活着的。
其实,我应该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同学们在我背后指指点点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学校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同桌,没有一个同学愿意和我坐一起,他们嫌弃我脏。
但那天,长久以来积压在心里头的情绪,终于抑制不住地往外涌,那个男生被我打得鼻清脸肿。
老师让我第二天一定要请家长到学校。
而我放学之后,没有意外,房间门紧锁着,我使劲用脚踹门,里头是我妈的大嗓门在吼我,骂我,让我滚一边呆着去。
她年青的时候可温和了,挺文静的一个女人,生活就是一把刀,将一个漂亮女人给雕刻了面目狰狞的样子。
其实我内心有那一种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管用什么方法,让这一种生活消失得彻彻底底。
我跑进厨房拿了打火机,透过房间不大的窗户缝隙,我见到了那令人羞耻一的幕。
如果说之前我还有一分犹豫的话,那个时刻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我那么干。
我将风吹起来的窗帘给点燃,在上面浇了一桶油。然后从外面将那扇门给栓上了。
那一桶油是罗大毛放在厨房里,准备给他那辆烂摩托加的油。
那一天,风很大,火势舔着油借着风势,瞬间窜得老高。
那扇铁门摇得叮叮咣咣地响,透过窗缝,母亲拼命地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开门。
我站在不远处一动也不动,看着火苗先是点着了那个男人的头发,然后是那个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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