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许多,看清来人眉目笑眼弯弯,很慈祥的一位老奶奶。
媒婆说明来意,魏奶奶更是欣喜,连忙请人进屋。
柳氏却有些犹豫:“奶奶,您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不进去做客了。”
随即拿出手帕在眼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里:“这丫头虽不是我亲生,但也是从小养在我身边的,今日出嫁我……我真是有些舍不得呀。”柳氏作势就要哭出来,尚晚棠只觉胃部一阵翻涌。
魏奶奶先是一怔,随后微笑回到房间,再次出来时手上时一大一小两个包扎仔细的小包裹。
大一些的她给了柳氏,小一些的给了媒婆。
二人面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欣喜。柳氏也不哭了,还假惺惺的嘱咐了尚晚棠几句,说完就要上车。
“母亲您这就要走了吗?”尚晚棠故作不舍。
柳氏微微怔愣:“母亲也舍不得你呀,但你也大了,把你留在家里,那不是害了你吗?有朝一日我到下面见到你父亲和生母,我怎么交代呢?魏简是书生,定会待你好的,你在这儿母亲也就放心了。”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旁人看着真是母女情深的感人肺腑。
尚晚棠……
你想演,我奉陪。尚晚棠嘴角微勾,就要大哭起来:“生母不会怪您的,只是女儿的母亲在世时对棠儿说这对玉耳环是她留给我的陪嫁之物,即使哪儿天她不在了也会看着我戴着这对耳环嫁人的。我想母亲她盼望了这么久,今日她是看见了吧。”
尚晚棠还在掩面'痛哭',柳氏只觉周身发寒,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耳上的那对玉耳环此刻冰凉凉的。
“你!你这丫头,你生母肯定会开心的,别多想了。”
“嗯嗯。女儿明白,生母曾说这幅耳环是家传的,生母成亲时,姥姥已经不再了,成亲那日母亲就是戴着这幅耳环,晚上做梦的时候就梦见姥姥,今日偌是梦见生母,劳烦您和她说棠儿一切安好,母亲大人勿念。”
如果柳氏刚才只是耳上寒冷,现在就是浑身冰寒。可要她把耳环给这个死丫头,她是万万不行的。
可如果不给?今天晚上她的生母会不会真的来看她。
骑虎难下之际,媒婆开口了:“柳嫂子,按说这是姑娘家传之物戴着你耳上真是不妥,那时候姑娘小你代为保管没错,但是今日姑娘都出嫁了,这就不太好了吧。”
媒婆常日东奔西走嘴皮子也是厉害的,这单都成了,钱都到手了,她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这大雪天还在外面吹风,谁愿意?倒是这个平日里默默无声的小丫头今儿让她有些意外。
柳氏愤愤,还想挽回“哞~~”牛叫的声音打断了柳氏,赶车人说:“天要黑了,你们在不走我就自己回去了。”
“走!走!走!”媒婆利落上车,撩起帘子:“柳嫂子你要是不走,我们就先回了,今儿晚你就好好陪姑娘的生母聊聊,姑娘也在,方便!”
“别呀!”眼见牛车真是要走。
柳氏恨恨摘下耳环用力丢到尚晚棠面前,深深的瞪了一眼后上车离开了。
看着柳氏肉痛的样子尚晚棠心里乐开了花,俯身拿起耳环,柳氏呀柳氏,原身生母给她留下多少东西,我都会一件一件帮她拿回来,那时候你可就不是肉痛那么简单了。
转身之际,魏奶奶依旧慈祥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