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太阳去了娘家李家村。
与自家八十多岁的老娘在屋子里密谋了半个小时,然后去找了李寡妇,又这样那样的说了一通。
反正捡了好话说,媒婆的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何况陆家的确富有。
李寡妇眉毛稀疏,嘴唇略厚,眼睛也生得略小了些,好在皮肤够白会捯饬自己,在一堆的黄脸婆村姑的衬托下还真显得有那么三分鲜嫩。
她自认为与旁人不同,也是有些心眼儿的,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说相看相看,处一处看合不合适。
说的理由也是合情合理。
“腊月姑姑,我是个命不好的,这女人啊嫁人就是再投一次胎,我已经投错一次胎了,现在又要重新选择,再不敢轻易的做决定,伯娘你应该明白的吧。”
那怯生生的眼神,里面全是落寞,冷梗了一辈子的老人也有一丝动容,何况是李大喇叭了。
“素梅啊!可苦了你这娃子了,你有这些担心也是合情合理的,姑姑都懂,那你们就处处看吧!好不好的再往下说。”
李素梅牵起嘴角,心中的得意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那种恬静温婉的气质是大山里没有的,让这母女俩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里都同时升起了一个想法,这丫头真俊。
李大喇叭吃了晚饭才从娘家回来,才刚进家门就碰到了自家老头子。
或许是心虚吧。
给她吓得一哆嗦。
“老头子,你咋坐这里不吱声,吓我一跳!”
邓本宗磕了磕烟袋锅子,将搭在身上的汗衫子随手扔在水坑里。
双手背与身后,转身进了屋。
李大喇叭有两儿一女,都已经成了家,因为性格强势又碎嘴,跟两个儿媳妇都合不来,所以早早的跟两个儿子分了家。
老头了回了灶屋,点了煤油灯就准备升起火。
弄了一大堆的松针,将细细的枯树枝架在上面然后点火,火燃的很旺,发出“噼噼啪啪”之声。
老头儿又加了些粗的木材在上面,火都已经生好了,见自家婆娘还杵在在那里,脸色就很不好看。
“你个懒婆娘,火都已经给你升起来了,赶紧做饭,你想饿死劳资是不?”
李大喇叭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家老头子还没吃饭呢!把背兜一扔就忙活开了,嘴里也没闲着,扯开嗓子就开骂。
“都说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由着自家爹老汉饿到现在,有些人啊,猪狗不如。”
李大喇叭不愧是李大喇叭,那声音可不小,左边屋子里的小媳妇若不是被自家男人给扛回去了,今天说不定就要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婆媳骂战。
这小媳妇叫林五花是对面山头杀猪匠的闺女,性格随了自己老娘,也是远近闻名的一霸,骂起架来战斗力惊人。
这个时候男人怎么敢把媳妇放出去?今天晚上就想有好了,当然想和稀泥也别想讨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