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知道东西的下落。”
面具男没有回答,目光紧盯着地上夫妇的尸体。那对夫妇便是慕容宅的主人,今夜不幸遇害,血迹斑斑的伤口证明他们不是大火烧死,而是中剑而亡。不远处的火光照亮了面具男微微湿润的眼睛。
那双湿润的眼睛,是为此情此景惨不忍睹?还是悼念伤情?只知道前者是不可能的。
下属不敢发言,面具男的目光离不开地上的妇人,问话里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跟慕容云逸在一块。”
“属下以为您是知晓的。”黑衣男没好气说了一声,表情上没什么大作为。
“带走。”面具男的决定从不随便,没有得到回应时又问,“怎么,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黑衣人的瞳孔惊骇扩大,五官扭在一起发憎,“主人,您应该猜得出她的身份,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我们收留前……”
“闭嘴,没人会知道,女子对于我们来说构不成威胁。女帝武氏后无来者,谁也当不成第二个女皇…”面具男斥责回去,打断了属下未完的话。
“你们是杀人放火的大坏蛋!…”青衣女孩起身欲跑离现场,可怎么会逃得过呢!还没等迈出第二步眼前就见了一片黑茫茫。
离着火光相反的方向,模糊了他们消失在黑夜里的踪迹。
次日,黑幕渐收,毫不知情的太阳对着黑糊发焦的慕容宅舒展笑脸。
有百姓报了官,快到中午时才有一群官兵封宅调查。他们也没怎么取证盘问,再加上尸体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他们懈怠而来匆匆离去,留下百姓们对满目疮痍的慕容宅唏嘘不已。
“一场大火,一百几十条生命啊!”
人群中间最出众的是一位背着木琴的青年,他的面相甚是清秀,再加上肤白如玉脂,倒像是豆蔻美人胚,争奇斗艳的群芳也比不过他一个。若是女扮男装那还可恕,气人的是再怎么仔细端详他都是如假包换的美男。
他附议:“这火来得蹊跷,慕容家宅既然有上百来人,怎么百来人里没一个人有机会救火呢?敢情是家大业大的霸权贪民得罪了什么江湖豪杰吧!刚才官府不是很敢查的模样呢!”
“虽说新皇开国登基不到十个年头,可京都里一贯万象和平,谁敢放肆呢?”百姓甲猜问。
有位大爷反驳小青年的话,“小兄弟妄言了,慕容府的当家人可是京都中的大好人呢!朝廷照顾不到的贫困区皆由慕容先生施粥济贫,还时不时布施僧侣,可惜享不了不惑之年,儿子才十岁出头,听闻还有个小女儿,不过她不曾露人跟前。唉,这下全都丧身火海。得罪江湖豪杰?呵,怕是得罪了阴险小人还差不多!”
“嗐!”背琴青年略笑赔礼,“大爷勿怪,在下初来帝都,不知晓城中之事,晚生随便揣测而已。”
百姓乙神秘兮兮掩口讲:“我听说慕容家祖上可是江洋大盗,到了这一代才改邪归正做了书香世家,说不定是仇家寻上门来了,更说不定是为了神天…”
“哒哒哒”,利落的脚踏声掩盖了未完的话。
是一群官兵围跑过来驻扎,后面迎来一顶气派的华轿,陪同的奴隶紧护着下轿的官服男人,排场罗列得防袭似的。依着这阵仗,大家屏声敛气,等木琴少年想问那句未完的话:“神天什么”时被一句高呼打消了念头。
“侯爷尊架。”
百姓皆俯首下跪齐声喊:
“草民参见侯爷。”
谁也不敢抬头注视侯爷的尊容,金光闪闪的大官只会站在高处让人跪拜罢了。
背琴青年悄悄问百姓乙:“这位就是跟随皇上的开国功臣?皇上一登基被封的周侯爷?”
“是了。”被问者轻声回答。
背琴青年没有再问什么,心想刑部的人不敢查此事,却惊动了事外的侯爷,有点仗着官大狗拿耗子的架子!
原本以为这位周侯爷会像包青天一样秉公办理,却也只不过草草收场,最后以慕容府内讧自相残杀的说法公布于众,无人敢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