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思虑良多的人?这次会放着安安稳稳的新乡城不守,匪夷所思地发兵攻打昌平关?
赵宴见她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了,停下脚步,郑重地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才几年不见,你就不相信我啦?”
怎么会?
怀玉连忙否定:“不不不,我只是在想,如此风格迥异的作战方式,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赵宴笑吟吟地看着怀玉,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怀玉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干嘛这样看着我?”
“怀玉真聪明!”赵宴毫不吝啬对怀玉的夸赞,顿了顿,又道,“这些年你受苦了。”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让怀玉有些措手不及,两人从昨日重逢到现在,话虽说了几大筐,却都是笑着讲趣事,讲正事,这样令人心窝子发热的话,却是没怎么说起。
“害。”
怀玉最是受不了这样略带煽情的场景,尤其是面对此刻赵宴都不隐藏其浓浓情意的时候。
“赵宴,你......”
“我怎么?”
怀玉稳了稳心神,攥紧拳头和赵宴对视,正要说话,却被突然走来的小柳打断。
小柳规规矩矩地给赵宴行了一礼之后,对怀玉道:“姑娘,薛将军来了。和吴太守在书房,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让我来叫你过去呢。”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因为无弋自杀的事,怀玉料到他会来,没想到这个时候来,也罢。
怀玉松了松微湿的双手,对赵宴笑道:“一起去?”
“好。”
赵宴神色如常,只觉得小柳出现得也太不是时候了,不过来日方长,他有的是世时间。
而怀玉走在赵宴左手边,思绪万千,这么多年她所有的思虑谋划,都没有方才那一刻更费心力,方才已到唇边的话要是问了出来,此刻还能不能和他这样安静地并肩而行,还是未知。
还好,还好。
两人一同来到书房,薛曜正埋头和吴太守谈论着什么,抬头见到站在怀玉身边的赵宴,薛曜愣了愣。
眼前的两人步调一致,一前一后踏进门来,后头的男子斜眉长长飞入鬓,那张脸还未彻底长开,但已隐约有了些棱角,几缕发丝贴着脖颈蜿蜒到胸膛,长身玉立,仪表堂堂。
两人就那么站在门口,竟让薛曜看出了些岁月静好的味道来。
迟疑片刻,薛曜开口问:“这位是?”
“赵宴。”赵宴不待怀玉开口,率先答了,“久闻薛将军大名。”
噢,那位奉命领兵与安王作战短短一月收复两城的年轻世子。
薛曜和吴隐连连行礼:“参见世子。”
吴隐战战兢兢地道:“不知世子大驾,未能夹道远迎,望世子恕罪。”
赵宴抬手,示意吴隐不必如此拘谨,而后看向他们二人方才埋头研究的书桌,道:“赵宴冒然前来,打搅了,你们自可继续,我就在一旁喝喝茶。”
他说着走至另一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吴隐上前道:“世子月前绛城和北都两战,将安王节节击退,实乃当世大英雄大丈夫,今日厢城面临与绛城北都一样的境遇,诚盼世子与我等共商退敌之计。”
赵宴挂上礼貌而疏离的笑:“赵某只是前来拜访故人,无意横插厢城政事,御敌之事,有薛将军在,吴太守自可放心。”
吴隐听了,再不相劝,吩咐下人给赵宴上了茶,恭恭敬敬地请怀玉入了坐,这才叹气和怀玉说起无弋昨夜自戕于昌平大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