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安到时月玦还未曾到,想来是别院到城西路程远些。进了媚香楼后秦楼安便要了楼上雅间,吩咐人上了壶热茶,几碟小食,安坐下来等他。
几盏茶的功夫,秦楼安自窗里看到有辆马车由远及近,虽在雾里看的不甚清晰,但自家马车还是认得出来的。马车的轮廓一点点明朗起来,正当秦楼安要看清车夫的脸时,突然一道黑影直冲马车。
“吭啷——”
马车已碎了一地,车夫也被甩出几丈远,月玦跌坐在一堆破败的马车碎片里,黑衣男子站在月玦不远处看着他。
此时时候尚早,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秦楼安看着眼前一幕,心中大惊。
何人袭击月玦?
正当那黑衣男子挥掌正对月玦胸口时,突然一道白影出现在月玦面前,一招制住了那黑衣男子,顺手便扯掉了那人的遮面巾。
待看清那白影,竟然是司马赋及。
秦楼安紧忙起身下楼,看了眼被制住的黑衣男子。
冷剑鸣!
他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冷剑鸣也看到了来至身前的秦楼安,顿时惊的眼睛瞪的老大,挣扎着要逃跑可却被司马赋及一下子摔在地上动弹不得,像是被卸了关节。
秦楼安还怕自己刚才看错了,此时那人就瘫在自己脚下,低头细细看来,竟真的是冷剑鸣。司马赋及已过去拉了月玦起身,秦楼安审视的目光扫过二人。
司马赋及怎么在这里,是巧合?
还是预先设计好的局?
“怎么回事,冷剑鸣不是死了吗?”
秦楼安问出声,不知道是问的司马赋及还是月玦,亦或者是冷剑鸣本人。
“是臣疏忽,那日见冷剑鸣坐于房中没有呼吸,臣便以为是他死了,尸体被臣带回府中安置,今日破晓时分看守之人突然来报说是尸体不见了。”
司马顿下又言道:“臣想到密室中搜到的《龟息大法》,故而想到冷剑鸣是假死以金蝉脱壳。想他嫁祸玦太子借刀杀人不成,一定会再下毒手,所以臣才去了城东别院。管家说玦太子一早便被公主接走,臣才一路追来。”
要是自己记得没错,这还是眼前人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
秦楼安心里苦笑,再看向月玦,只见他此时面色苍白,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然司马赋及说的很清楚,但秦楼安依然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隐隐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让她亲眼所见是冷剑鸣刺杀月玦,这样司马赋及向她父皇交旨时,有了自己这个公主做证人,怕不会再有人怀疑。
若真如此,当真是好计谋,只是不知,是司马赋及的想法,还是月玦的计策。
“原来如此,既然案子有了如此大的进展,我看司马将军还是趁热打铁快些结案吧。”
“是。”
秦楼安端了手,走过司马赋及,径直来到月玦面前,抬眸看着他依旧清澈无波的双目,良久。
“别让我知道,是你算计我。”
说完,秦楼安亦没了陪他过生辰的兴致,转身进了马车,打道回府。
“我只是,还不能死。”
马车走出一段距离后,月玦嘴角轻扯,淡淡吐了一句,目光空远,不曾察觉身旁人打在他身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