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若初在逍遥阁时,曾跟慕容峰半开玩笑,半劝慰,“义父,姑姑有自己的执念,她若下定决心,你何不早早放下!”
慕容峰迷醉双眼,朦胧无措,“是啊,原本她与林跃定亲之后,我便要自己放下了。可是,林跃偏偏,看她哭得那么伤心,我便不忍心……”
若初砸吧嘴嘲弄,“哦,原来您是看她的情郎死了,所以想趁虚而入了,果然伪君子一个!”
慕容峰弹她个爆栗,“你懂什么,她漂泊无依,我又怎能弃之不顾!”
若初呵呵一笑。
他便丢掉手中的葫芦,长叹一声,“你虽小人鬼大,可大人的世界你终究不懂。”
“哼,”若初不以为意地偷笑,心说“谁说我不懂,我只是不说破而已。”
如今,慕容峰与张无霜都已临近不惑之年,分别十年再相逢,彼此满面鬓霜,自是情义纠缠,无言难忘。
长辈们把若初姐弟赶出来,自顾说话。
若尘倒无所谓,若初却满满八卦好奇,趴在窗外也听不着,只得无聊游走在后院嘀咕,“每次人一来就把我们赶出来,有那么多话要说,干嘛非要分开这么久!”
贾公子微笑迎上来,“若初姑娘,听闻府上刚刚来了贵客。”
若初刚刚受了教训,心中虽不认同父母灌输给她的封建礼教,到底也做不到毫不在意,看到贾公子,便心不在焉,随意点头,“也不算是贵客,是我姑姑,十多年没见了。”
“哦,姑娘好像心事重重。”
他的关切令若初心中一喜,便也顾虑尽忘,摇摇头,“没有,就是,感叹罢了。”
“哦?”他眉头一挑,“可否方便,说来听听。”
“这个?”若初回望一眼紧闭的正堂,满心八卦牢骚,不吐不快,却又不好议论长辈之事,正想岔开话题。
前院忽然传来搏杀之声,贾公子当即绷紧神经线,回身已风驰柱后,查看情形。
若初暗笑他的草木皆兵,“不用担心,是我义父与姑姑!”
她带着贾公子到了前院,便见慕容峰与张无霜正赤手空拳在院中切磋,两人功法如出一辙,拼杀间一同腾空而起,收功,聚掌,随之后退。片刻,再起,循环往复。
张氏夫妇在屋内随意瞄了一眼,便摇摇头回去了,只有若尘乐此不疲地抱着木剑不停模仿,唯恐遗漏一招半式。
贾公子纳闷,“你们不是跟你姑姑十多年未见了嘛,怎么突然打起来?”
若初笑盈盈走到弟弟面前,挡住他的木剑,“好了,估摸着,家里今天会有喜事了。你还不快去集市准备!”
若尘木讷地看着两人,恋恋不舍地放下木剑,欢欢喜喜地跟着父母一同出门。
若初也转身走进厨房,不忘告诉贾公子,“公子,今日寒舍有喜,恐招呼不周,您请随意,我要准备晚膳了。”
贾公子一脸困惑,“你们就任他们这么打下去,不管?”
若初笑笑,“他们分出胜负,至少需两个时辰,我们难道要在那儿傻站两个时辰啊!”
他大为惊叹,“你义父和姑姑这么厉害!”
若初闻言警醒,忙赔笑解释,“义父和姑姑师出同门,习武多年,武功当然厉害,只可惜他们不肯教我。他们跟父亲一样,都说女孩不许舞刀弄枪,可他们自己又,真是的。对了,你要是无事,请到前院帮我看着,他们打坏了什么东西帮忙记下,到时候一一列明给义父,家父会让他十倍奉还的!”
贾公子目瞪口呆,愣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