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紧紧包裹。
待到整个世界都银装素裹,两人又牵手漫步在沁梅园,数着一朵朵傲娇的红梅,选着一支支红艳的寒香,望着夕阳下粉红色的白雪,捧着一杯杯沁入心脾的雪茶,将过往的一切化作云烟,就此释然放下。
如果,一切都在这里戛然而止,该多好。
可是,该来的依旧挡不住。
北伐结束后,太宗罚了一批,砍了一批,也恩赏了一批,唯对独若尘只有几句不咸不淡的赞赏和几两不多不少的金银。至于升迁上位,太宗绝口不提。
这事若尘倒不放在心上,可元僖心里郁闷,“若尘年轻是年轻,可恩赏也不该如此寒碜,天波府那边都对他感激不尽,父皇怎能装作看不见。难道因为他是你弟弟?”
若初心中不在意,面上无波澜,“无所谓了,此次北伐,那么多将士客死异乡,若尘能活着回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元僖搂着她的肩膀,“也就你们姐弟心宽,换做旁人指不定多少牢骚。”
若初笑笑,“你也别拿他当我弟弟,跟别人一视同仁吧。”
元僖低头不语。
次日,元僖从宫中出来,便风尘仆仆地找若尘,“若尘,北伐结束,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若尘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杨业将军为国捐躯,我想做他还没做完的事,继续留在杨家军,为我大宋镇守边关。”
元僖气不打一处来,“就这样?”
“对啊。”
朽木不可雕也,元僖摩挲着手中的茶碗顺口否决,“不行!”
“为什么?”
元僖微沉口气,“若尘,战场你也上了,凶险你也历了,战功你也有了,够了。虽说同是为国为民,文官武将却各有不同。我大宋尚文不尚武,这次你历经生死,也没混到一点高官厚禄,可见从军这条路不好走。你如果想仕途平顺,光耀门楣,就应该好好读书,参加一年后的春闱会试。如果有幸上榜,必得朝廷重用。”
若尘心有所想,摇摇头,“我不需要仕途平顺,光耀门楣,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与你想做的并不矛盾。你不想靠本王的庇护出仕做官,我可以随你。但你如果想得到朝廷重视,完成你保家卫国的大志,科举是最直接最公平的出仕方式。此次北伐失利,朝廷短期内不会有大的战事。你可以趁这段时间读书赶考,向别人证明你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不但有靠自己拼杀出来的战功,更有累世才华。若尘,只有这样,你得到的提拔和重用,才不会被别人戳脊梁骨,也能助你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
若尘心下理解他的用心,却不以为意,“我自己上战场,自愿镇守边关,别人有什么脊梁骨可戳。殿下此举,莫不是因为长姐?长姐说过,她支持我的决定的。殿下,您……”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可明显已经怀疑元僖想拉自己趟夺嫡的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