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总算是成功的保住了大妖怪的名头,在痊愈的速度上大大胜过了凡人。
她倒不是为了争强好胜什么的,而是一直坐着躺着实在是一种折磨,所以每天晚上都在加紧吸收青丘灵气,用体内的妖力一点一点的去愈合断裂的脊椎。
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骨头生长愈合的声音,又痒又疼,白泽给她调制了许多清凉镇痛的药,让白咎给她敷了上去,才堪堪缓解。
白咎自从到了青丘,就一直住在白泽的院子里,后来又带着稚儿一起,在具区泽住了几年,回来后没多久,稚儿便离开了青丘,白咎却也一直住了下来,帮着类和瞿如照看几个小家伙,帮着白泽处理一些杂事。
白泽让她安置一些新来的妖怪,保管整理妖簿,她都做的头头是道,井井有条。生性温柔又细致,颇得众妖怪喜爱。
她若是在妖市上走过,从头到尾,必然能多出满怀的宝贝,也有妖怪来对她表情达意,但不幸的是,她这一点上,跟白泽出奇的像,照白泽的话说,那就是管给妖怪们牵线的月老爷爷,没有给他们两个准备红绳,大约忘记了吧?
不管妖怪们怎么讨她喜欢,她总是毫无感觉,内心也毫无感动,十分耿直的跟对方说:“好好的花儿,让它好好生长不好吗?万一人家马上要化形怎么办?”之类的话,或者便是很直接的跟对方说:“你长得不好看,要么回去再换个模样再来?”
每每便将爱慕她的妖怪们打击伤害得体无完肤。除了这一点,白咎便是青丘最受欢迎的妖怪啦。
所以哪怕她停留在白泽的院子里那么久,都没有传出半句流言,她和白泽之间,也竟然没有半分的暧昧和火花,就如同一同在一条河里流淌着的两种颜色的河水,分分明明却又一起同行。
稚儿是不会回来了,皎皎也跟了去,白泽院子里这几个没化形的娃娃们,都被打发了回去,类带着小小类回到了亶爰山,瞿如带着小象也跟她过去一起住,两个娃娃习惯了对方,分不开。小白狼已经长大了,他跟着黑目开始在青丘边界巡查,吵闹的中心变成白泽院子转移去了亶爰山。
白泽终于摆脱了那几个闹人的小家伙,也终于能把院子重新修整修整了,但是他却也没去动院子里的东西,只因为白咎晚上会变回一棵树,就种在院子里,白泽便丝毫没有再种奇花异草的想法了。
他在山上开了一块小药圃,必须的药物,都种到山上去了。
涂山和白芷努力的恢复,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东山中吃人的妖怪有三个,他们才收拾了两个。
长风上次身体不适,也没问他是不是他去收了便是,看来还是得去看一看,那个诛妖猎人去杀掉了也说不定。
俩狐狸感觉稍稍好一些便又去了东山。
他们瞬移去到北海,几个月过去,北海已经冻成冰原了,北号山上下一片寂静,山脚立了一块碑,白芷凑过去看,气得一下子便把碑打碎了,涂山好奇,问她写了什么。
白芷气呼呼得说:“这个愚蠢的官府,以为猲狙和鬿雀是那猎人杀的,还给他立碑把这经过写上去了,编的天花乱坠,说那猎人英勇无比。”
涂山哑然失笑,倒是没想到没来的及拿走那两件兵器,倒是便宜那家伙,白白领了奖赏和名头。他安慰白芷:“看在他的兵器好歹救了我们两条命,就别计较了。”
他们在北号山并没有遇到那猎人,想来也是常年在外流浪的。
东山二经的山系,在一个半岛上,是大荒伸出来的一只手一般,上半部分跟大荒接着,下半伸到海里,如同大荒在戏水一般。
他们沿着岛一路往南,来到凫丽山脚,这里可比北号山暖和多了。
凫丽山有金玉,有箴石,所以吸引了很多人来采。
可是,凫丽山上有一只妖怪,也喜欢吃人,所以运气不好的,都喂了那妖怪,府衙几次捉拿都铩羽而归,只好去求昆仑相助,因为这妖怪也不下山虏人来吃,所以倒是也没有张榜悬赏,大张旗鼓,所以大约是遇不到那猎人了。
白芷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妖怪,她迟疑了。
眼前这妖怪叫做蠪侄,九头九尾虎爪的狐狸。
他的九颗头有的正在睡觉,有的在警觉的看着四周,有的在自言自语,有的在相互争吵,互不相让,有一颗正在进食,他爪子里拿的,是一颗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蠪侄脚边上是一个被掏出心脏的采石人,汩汩鲜血还没流干,在他脚边上流成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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