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远近闻名的大猎户,拿本使的宝月弓来!”
一名小校当即捧上来一张长弓。
这张弓,弓身缠着金丝,极其华丽,笔直紧绷的弓弦,一眼看去就很有力量感,这是张两石强弓,想要拉动必须有远超常人的臂力。
王镇抚弯弓,搭箭,瞄准,拉弦,四个动作一气呵成,伴随着一道尖锐的啸音,羽箭电光般激射而出,从李三猎右臂射入,叠加起来的数百斤巨力,直接撕开了李三猎的胳膊。
鲜血飞溅,一条断臂斜飞而起,落在山道上。
小冬瓜闻声回头,不禁泪水直流,将凌道人靠在树上,立刻返身解救。
她身姿灵活,以匕带剑,使出秦书凡传授的连环剑术,冲进元兵人群中大开杀戒。
剑光霍霍,鲜血飞溅,眨眼之间小冬瓜杀死数名元兵。
此时,李三猎的右臂血流如注,咬牙怒吼,左手舞起猎刀,大开大合,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几个呼吸又杀了数名元兵,父女两人背靠背汇合在一起。
“走!”
小冬瓜的粗布麻衣已被鲜血浇透,硬拉着李三猎前行,李三猎却一把推开爱女,大叫:“你先走,爹爹再阻拦片刻!”
“不!要走一起走!”小冬瓜知道父亲的意图,不由分说的背起李三猎,舞动匕首杀出一条血路。
唰!又是一根羽箭射来,直接射进李三猎的大腿。
巨大的力量震的父女二人扑跌倒地。
小冬瓜在地上滚动一圈,背起李三猎继续奔跑。
孰料李三猎挣扎着滑落下来,叫道:“听着女儿,你带凌老弟去深山躲起来,一年后去少林寺找你义兄,有他照顾,你后半生定会无忧,切记,今日之事不可对书凡言明,你也别替爹爹报仇!”
言罢,李三猎捡起一根长枪,拄着站起来,神色坚定,手中的猎刀握地很紧,站在山道上挡住追兵。
看着自家爹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小冬瓜悲伤到极点,哭成了泪人。
“真是一对情深的父女,也罢,本使发发善心,送他们两人同时下地狱!”
在王镇抚使冷笑声中,再次拈弓搭箭,流光般的箭矢电射而出,朝着小冬瓜的脑袋飞去。
小冬瓜正兀自失神,当察觉到危险的时候箭矢已到近前,电光火石之间,李三猎一把推开女儿,噗的一声箭矢穿过他的左肩膀,箭头也深深地插身后的小冬瓜左臂上。
小冬瓜忍痛砍断箭头,扶起李三猎,泪流满面,“爹爹爹爹”叫个不停。
“走!爹爹救仁得仁,快走!否则爹爹立刻死在你面前!”
一大群元兵冲到近前,李三猎一把推开小冬瓜,以长枪支撑着身体,挥舞猎刀,将围上来的一名名元兵砍倒在地。
但是,元兵毕竟数量众多,数个回合后,四杆长枪扎进李三猎的胸腹。
李三猎状若疯魔,大吼大叫,生命力顽强到极点,靠着一腿一臂,手中猎刀挥舞不停,悍不畏死。
这一幕,如同字画一样烙在小冬瓜的脑海,她背着凌道人,连心爱的白鸽也不要了,朝着深山狂奔。
咔嚓!一名被李三猎砍倒的元兵,起身一脚将碍事的鸽子笼踹飞,鸽笼磕在石头直接散架开来,一只染血的鸽子展翅高飞,蹿向远方。
“李千户,你亲手去杀李三猎,本使还可原谅你徇私之罪,否则就等着刘公公降罪吧!”
王镇抚使看了眼高飞的鸽子,挥手道:“其余人随本使捉命叛党,立功受赏!”说完带着百多名元兵紧随小冬瓜和凌道人而去。
看着昔日的好友满身是伤,刘姓千户不禁长叹:“李兄,你又何苦趟这趟浑水呢?”
李三猎浑身上下被鲜血浇透,爬在地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嘴唇缓缓蠕动:“刘兄,我求仁得仁,死而无憾,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放小冬瓜一命!”
“恕难从命,李老弟,好走!”
刘姓千户手中钢刀一挥,鲜血冲天,一颗人头斜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