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怒问上天

 抬起一脚，无头尸体被踢的飞进废墟。

    秦书凡提着头颅，来到矮胖男子身边，将此人的脖子也拧断，又如法炮制陆续把所有人的首级拧下来，用几件衣服包起来。

    在废墟内翻出香烛、黄纸、照片、铁锹等物，秦书凡轻轻包了起来，又在爷爷床下找到一个暗黄色生锈的铅笔盒。

    “小凡，这个铅笔盒是爷爷送你的十二岁生日礼物，里面有你喜欢吃的糖，铅笔……”

    秦书凡看到这个铁盒，秦安的慈祥容貌再次浮现在心头，两行眼泪不禁划落而下。

    提着这些贵重物品，连同十几颗首级，秦书凡朝着后面山坡走去。

    他面容枯槁，似是失去了精气神，步伐很慢，手中的衣服渗出一滴滴鲜血流落在地，像是一杆血笔在大地上划过。

    院后山坡。

    一块明显新翻过的窄小土地，秦书凡蹲坐在地上，双眼失神，用双手慢慢的挖着黄土，动作轻柔，生怕伤到地下的秦安。

    忽然吹来一阵凉风，拂起他额前的长发，露出一双眼泪朦胧的赤红眼睛，萧瑟而凄凉。

    恍惚间，一幅幅埋藏在心底的画面重新浮现。

    “小凡，上学后虚心向老师请教，刻苦学习，长大后做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只有十岁的秦书凡第一次穿上校服，背着书包，胸前戴着红领巾，认真的听着老人教导，激动的上学去了。

    “小凡，你考了全年级第一名，同学们排挤你，不和你说话，歧视你没爹没娘，你不要苦恼，爷爷和你有同样的经历，不是也活得很快乐……”

    十五岁的秦书凡第一次心灵受到打击，哭得很伤心，老人抚着他的额头轻声安慰，慢慢化解他的心结。

    “小凡，你快走，爷爷没事，警察马上就来了。”

    二十三岁的秦书凡在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厮打中救出老人，老人死命的推着他，将他推得很远。

    看着被挖出来满身带血的尸体，脸上那慈祥的容貌，身上打满补丁的衣物，秦书凡脑海里的一幅幅画面猛然破裂，眼泪再也止不住得狂泄而下。

    “老天爷，为什么世上……为什么世上好人总不能长命，为什么……”

    秦书凡怒问上天，声震九霄，久久不息。

    秦书凡抱起老人，提着十几颗脑袋和香烛、黄纸、铁锹等物，双腿连动，抄小路疾风般跑到后山坟场。

    坟场内阴森萧瑟，两个盗墓贼已不见踪迹。

    秦书凡仔细为老人整理了一番容貌和衣物，安放到自己的那个木棺内。

    寻了块石板，双手连斩，似锋利的大刀，噗噗闷响，很快将石块切成一块正方形，又用双手不断磨动，磨制成一个圆形石板，然后用石板将木棺上的露洞堵上，重新埋进地里，用铁锹覆盖上土。

    站在墓碑前，秦书凡看着上面一行字，手掌似刀在字上慢慢抹过，劲力所过，石屑纷飞，一个字一个字消失。

    当所有字磨平后，并起食中二指，运指如刀，青紫色的手指在碑上缓缓划动。

    【秦安之墓，孙，秦书凡泣立！】

    文字形体方正，笔画平直，一笔一划，带着无尽思念。

    “安爷爷，书凡无能，若之前能有现在的实力，也不至于让你老人家被坏人所害，此番深仇大恨，书凡必将那元凶首恶的首级割下放到坟前祭奠，还望安爷爷泉下有知及早瞑目……”

    一颗颗首级摆在墓碑两旁，秦书凡神色沉重的跪在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