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带上一种蛊惑般的力量,顺着阴风吹入山海门少年耳中。
“众生皆苦,山海门若是持了幽王烽火,怕不是挪天下龙脉为己用,这东西落入贵门之内,天涯海角,怕是要直接坠入洛阳去了吧!”
“不知道那位‘禹圣’樵夫,是不是也有想要当当天子的心呢?”
无生门少年出手,他的四面八方绽放朵朵赤黄色的鲜花,似如滚滚黄尘;
那些叶子是青色的,宛如荡荡青尘;
黄花青叶,铺满成彼岸之路,同时,无生门少年的神情忽然变得无比悲伤,只听他言道:
“苕之华,芸其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矣.....”
“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如此,不如无生.....”
山海门少年脑袋一晃,顿时大惊失色:“不可能,凌霄花,这里被幽王烽火镇压了,你怎么可能动用法.....”
他话没说完,一柄大斧猛然就劈进他的后背,鲜血直溅,落在铜甲之上!
“你娘!”
巨大的血气与疼痛,刺激的山海门黝黑少年回过神来,他身躯一个踉跄,足蹬地裂,眼中陡然一清!
哪里有什么凌霄花开,是无生门那个小崽子,拿着一朵幻花在边上摇摇摆摆,那些花粉香气飞舞出来,让自己产生了些许幻觉!
山海门少年立时是怒不可遏,这种小伎俩,如果放在平时,根本不会有人上当,这些致幻的花朵对于拥有道法炁力的人来说,身躯动动就能冲散,哪里会向现在这般狼狈!
这两个家伙联起手来要做掉自己!
“啊!!!”
山海门少年忽然如一头暴怒的野兽,躲过一击之后,那只大手猛然捉住长斧之柄,在干戚门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猛地将这大斧夺下!
回手顺势一斧劈在对方大盾上,将干戚门少年击飞,山海门少年身负伤势,再看无生门那个搅屎棍,早已经如腿上绑草一般逃之夭夭。
腿上绑草,是为草上飞,其意如兔子般逃的快,在圣门之中,一般以此作骂人之语。
身上被开了个大口子,他面皮抽动,气得半死,远处崇丘门,将巨门等也打作一团,谁都不想让对方得到幽王烽火,而正是此时,陈忠越过正在争斗的众人,大喝道:
“都别打了,幽王烽火要落入大泽去了!”
已经打出火气与狗脑子的众人听得这话,顿时如头顶被浇了一盆冷水,纷纷向大泽边缘赶过去。
掉落在大泽中的苏逢雪,眼见那烽火向着自己飘来,顿时喜不自胜,远处翼伯见到他向烽火游去,立刻拦在众人身前!
“杀了他!”
有人眼中已然出现戾气血丝,恶从心中起,于是诸少年对着那法力尽失的中年人便动了刀兵,这般冲去只如洪水野兽,哪里还有半点圣门弟子的风度?
只是眨眼,战端再起,翼伯面色紧张,对后方大吼:
“少主速速取火,老奴帮少主挡住他们!”
他身上浴血,和一众圣门弟子打在一起,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昆仑门又不是以锻炼血气见长的圣门,这般没了法力便实力大降,他的炁血又降了足足半数,挡了约莫十个呼吸,便被那挪天力士一拳砸在脑门,当场便是一阵天昏地暗,直接横飞出去!
世间之人,修行之中,在道之下,往往淬炼“精气神”,所谓精者,四肢百骸贯通之血也,所谓气者,先天万化之一气也,所谓神者,人身神灵之法也。
似山海门这种,主修精气,以力见长,昆仑门以气神为重,自然在血力之上就不是山海门的对手。
苏逢雪舍弃了已经掉在大泽中寸步难行的天子骏,他现在眼中只有那幽王烽火,不做他想,但正见那烽火悠悠而下,大泽深处,忽有影浮,只看一只手掌伸出,如铁钳般抓住了苏逢雪的脚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