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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廉纠缠奔云,不让对方离开,铜戟压枪,纠缠如柳,脚下一刻不停的步步紧逼,步伐不大,凶猛迅速,连环的脚步踏推,犹如铁牛犁地,取正中位置,忽然上下一晃凿开臂膀,两腿一提,左右开弓踢上胫骨,转眼间二人打出几十丈余,一座小丘直接崩毁消失,二人如虎狼撕咬,谁也不肯善罢甘休,非得是一死一残才能了却此事。
飞廉纠缠,却不见到奔云眼中闪过的一缕精光,这究竟是谁中谁计,谁纠谁缠,可还不一定吧。
更多的同伴冲过来,吴人有从树丛中包抄的小股部队,在大雨天不能用弓箭,准头会有失误,所以更仰仗于白刃战的拼杀,正是有个吴国百夫长吼起来,让所有突袭者都聚集,其中许多人便忽然见到,商人军队中,有一个背着少女的少年,持剑在其中冲杀,勇不可挡。
剑锋泣血,锋芒横扫,只是锵声音之后接着刷刷两下,便是一大片鲜血如蒿草般飞了起来,溅起极高,喷涌如泉,这一幕被突袭队尽收眼底。
断臂与矮个子,开心掏肺,鲜红灼热且腥臭无比的血,伴随着无数湿透的,被踢出去的泥土与乱草,一并飞舞在空中。
“呀啊——”
铜矛的寒光刺出,试图挡在那少年归去的路前,然而只一个照面,少年的眼睛已经变成青白的色彩,手中宝剑单手一翻,连人带矛把那吴国悍卒斩成两段!
那身影杀出拦截,奔行走动犹如虎豹开巡,山野大地,远方稀林,有十余道身影发现包围网破裂,立刻持剑合围过来。
剑与矛交错,杀意与杀意对冲,昏暗的天空下惊雷打过,电光耀世,数名冲上来的吴人突然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程知远青白色的眼睛并非如人的模样,当中带着一种震慑心神的可怕与凶猛,他的身后隐隐出现一只巨兽的影子,却不知是幻觉还是虚想,让那些吴国人感到心神突然慌乱起来。
有后来杀红眼的人催促前面的懦夫,那些见到龙瞳的家伙心中越发惶恐,忽然有人丢弃手中的兵刃,后来的红眼凶徒便扬剑把丢弃兵器的吴人砍了,但接下来,程知远深吸口气,剑刃上渐渐升起一片霜白。
一朵梨花悄然盛开。
然后轰的一声,在山野上梨海白壁绽放,高洁之中尽是血红。
苏己越发虚弱,她感觉到四周粘稠的湿气越发沉重:“大雨倾斜,这是发洪前兆,这里或许不只有奔云一尊神怪,夫君,必须尽快拿到青丘稷....!”
锵——!
十余人跟过来,试图攻击少年身后趴着的女孩,却不料那蓑衣中伸出宝剑,锵的一下便刺穿了一个突袭剑士的脖颈,紧跟着程知远一把抓过那柄剑,开口道:“操什么心,有我在!”
苏己顿时一愣。
他两剑在手,不容苏己再说话,直接跳进人堆,顿时是如开无双一般!
白狐剑的剑锋随着手臂而翻舞,冰块一样的剑刃贴在对方的身体上便宣告了这个人的死亡,锃亮的铜矛,锈蚀的兵刃,好的坏的一起招呼过来,却都被那白狐剑砍了个稀碎。
连续不断有吴国悍卒想要截杀少女,但都被少年杀死,那手中的剑是锋锐的,血腥的气息飘荡在四周,但苏己却有些出神,从以前到如今,还是第一次说要被如此保护。
但却不觉得丢人,反而有一种不曾体味过的感觉。
苏己这么想着,最后也只有自嘲般的微微一笑。
或许是一个好梦?有些不敢做的事情,甚至从没有体味过的感觉......
程知远背着苏己,身体四肢犹如灵蛇般的飞速游走,白狐剑上隐隐纠缠一种凶猛的势,又像是龙气,四周的吴人手中矛剑还没有沾到程知远的衣衫,他们的手筋、脚筋以及四肢上的肌腱便早就被铜剑撕开,骨肉分离,残骸飞起,扬在山野内。
“滚!”
程知远杀出重围,隐隐间龙威四散,睚眦怒目震慑心灵,不少吴人顿时心生胆怯,就这样原本十分凶猛,硬生生降到七分,再被眼前这少年凶狠一震,又去了四分,下场便是溃逃而走。
程知远呼出一口气,立刻向着中军冲去,一路上再杀数人,终于背着苏己找到了革,而后者则担任护卫中车的紧要职责。
“革,快把青丘稷拿出来!可能要发水了!”
程知远急促的开口,革手中的宝剑斩掉一个吴国刺客的头颅,左手直接掐死一个冲上来的杂碎,随后转头,不满且怀疑的吼道:
“青丘社稷事关重大,岂能因为你说怀疑要发水我就交给你,拿手谕来!”
程知远顿时发怒,然而他身后的蓑衣掀开,苏己探出头,虚弱的开口道:“真要发水了。”
少女一开口,革瞬息便变脸,立刻微笑道:
“好,就在中铜车的箱子里,那你快去拿吧。”
程知远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大骂:“我你.....你这舔狗必然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