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终究没有跳下车。他稳了稳心神,把前后四扇窗户全部打开,才开上路。
陈警官对路线很熟,路上也有因为车辆上路许可的问题被拦下。有陈警官在,倒也没有费太多口舌去解释。
只是开着开着,听到钟志文咳嗽得厉害,又怕他冻感冒了。又在矛盾心理下,关上三扇窗户,只留下驾驶座边的车窗。
下了好几天的雨,今天终于放了晴。温度却依然很低,听说最低零下二度,最高八度。
刚刚在十字路口被冷风吹着不觉得。此时这窗户里迎面涌入的风似乎裹着冰碴子,钻进了他的脖子,他的衣袖,他的心底。
真冷啊!
这几天疫情数字和阴雨天让人心情都很压抑。真希望疫情也能跟着天一样,快点敞亮起来。
陈警官的车一路开得很平稳,生怕颠着了后座的钟志文。他倒是就那样歪着头就那样坐着,一直没有醒过来。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到达平安医院时,钟志文依然处于昏迷之中。
最后拐弯处有几个电话打进钟医生的电话,但陈警官出于安全考虑没有接。
此时这个电话再次打进来,显示“朱颜”。虽然不像自己那样直接设置为“媳妇”,但陈警官直接上感觉这是钟医生的老婆。他打开车后门,摇了摇钟医生。
他动了动,艰难地睁开眼睛,想说什么来不及说,又弯下腰去剧烈地咳嗽起来,感觉都要把肺咳出来了。
陈警官怕有紧急情况,顾不得那么多,接起来电话,对面是一个哭泣的年轻女声。
“喂,老公,你在哪里?平安医院没有床位说接受不了,我又被转到妇幼医院这里了。救护车把我放在这里就走了。下面的液体还在流。宝宝会不会死,我会不会死?我会不会有事。老公,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你快来啊……”
说完就呜呜地低声哭起来。
哭声里的痛苦和绝望令人窒息,让陈警官一个大男人都为之动容,心中大痛。
“咳咳咳,朱小姐,我是陈警官……你再找找那里的医生护士……他们一定会帮你的……”
朱颜被宫缩的阵痛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加上手足无措,本能地回答道,“他们根本不管我……他们说没有床位……呜呜……老公……你快来……”
说到这里,朱颜才猛地意识到对面电话里刚刚提到的“警官”两个字。钟志文他怎么了?路上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会有警察?!
“我老公他怎么了?他在哪里?他到底怎么了?他是医生!你们不能抓他!”
朱颜十分惊恐地尖叫着,呼喊着,满脸泪水,眼睛睁大得有些空洞吓人。只觉得腹部一阵绞痛,浑身各处的关节似乎都开裂,整个人都要被劈开一般。
她感觉自己快要疼死了。而不仅仅是这种剧痛,还有口渴胃痛头痛恶心想吐的各种奇怪感觉,让她都要疯了。
她浑身颤抖,控制不住地疯狂尖叫起来,胃里翻江倒海,顾不得更多,赶紧扒下口罩就狂吐出来。喷溅到她衣服上和地上。
周围的人立即惊恐地四散开去。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大多都很同情朱颜一个人在这里,而且马上就要生了却没有床位。
她惊恐地感觉孩子已经进入产道,似乎马上就要出来了却又好像卡住了出不来。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用力。她根本不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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