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一份有钱途的公司,任上司摔打责骂,任同事推诿排挤,咬定青山不放松,攒钱!攒钱!攒钱钱!
怀揣美好期望,黄彩虹安然入眠。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和身是客,使她六点准时醒来。
她推开薇薇的卧室门,见室外静悄悄,又退了回去。她来之前,陈丽娟对她交代过,别傻乎乎抢着什么活都干,要学会“聪明地发懒”。
那时她还笑陈丽娟不经推敲的措辞,这会儿忽然心意一通,明白了陈丽娟的意思。
譬如她现在,她可以走出卧室进厨房;也可以就呆在自己卧室。
只是,走出卧室进厨房,这样的勤快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并不是她要学偷奸耍滑,而是,她初来乍到,不知这家人的早餐习惯,即使一片好心做了早餐,未必达到主客尽欢的效果。
退身进卧室,沉这会儿安静,正好方便将《离婚协议书》拿出来签字。
黄彩虹翻箱倒柜,抽出皮箱中的快递纸袋,取出《离婚协议书》。她只看过为数不多的三遍,内容已经在第一次看时印刻在脑中。
对于协议书的内容,她说不上满意,也谈不上失望。薛正平是铜墙铁壁,纤毫不出的人,居然也肯赔偿她三万五千元。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薛正平的全部存款。
虽然说这三万五千元比起她在婚姻内贴出的钱少之又少,但她不想也不敢扯皮。薛正平本性吝啬不假,他手上也确实没钱。与其费力从虎口中拔牙,不入别处努力多挣点、少花点。
黄彩虹四处找笔。
薇薇的书桌笔筒里,倒是有很多笔。可惜不是铅笔,就是水彩笔。
翻遍所有,不见签字水笔。
黄彩虹忍不住哑然失笑。她怎么没想到从陈丽娟家带只笔出来!
正失神间,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黄彩虹连忙藏起《离婚协议书》。
这边刚把协议书塞进叠好的被子里,那边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来的是眼泡微肿的杨群姨妈。
杨群姨妈是个实在人,实在人一般不套路。她甩手就将一摞崭新的百元大钞放在了薇薇的书桌上。
“阿姨,您这是——”黄彩虹意外。
“这是我跟我老伴儿商量好的。你昨天一来,我家立刻太平了。彩虹妹妹,我家现在就好比地震了、起火了,你就是那个有能力救我们于水火的人。我想聘请你,帮我家儿媳妇坐月子。这是五千块,你别嫌少。”
“不不,阿姨,我,我是半路出家——”黄彩虹不想在路家长干,又怕拒绝得太直接,令对方不舒服。
她的职业规划是去一家有钱途的企业,不是一家又一家地给人做月……姐。
并非是看不上月嫂这一职业。据她所致,金牌月嫂或高级育婴师薪酬优渥。
她只是不太能接受入住雇主家这种工作方式,怎么想,怎么有安全隐患。
“你是不是嫌少?”
“不是的!只是我——”
“不是你就收着!你别担心上一家。我是跟我妹妹通过电话,征求过她的意见,得到过她的松口点头,才带着钱问你的。”
黄彩虹惊得说不出话来。杨群姨妈的意思是,陈丽娟婆婆不要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