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原谅我?”
“是不是得首先知道她为什么生气……”黄彩虹的这句话里,省略的主语是“你”。她本人是知道的。春晓刚给她讲过。春晓不生周北明的气,她只是害怕周北明的妈妈又来搅局。
“我告诉你。”周北明以为黄彩虹是在询问,“我知道原因。”
“……”黄彩虹哑然失笑。她也知道好吗?
“春晓气我,是因为我跟她说我喜欢他。”
“……”黄彩虹顿时笑不出了。她推算出过这个答案,对答案本身不吃惊。吃惊的是,春晓竟然用周北明的妈妈打掩护,将她骗得这么结实。她对春晓的理由,前一秒还深信不疑呢。
“我想一辈子照顾她,跟她结婚,一并照顾她的孩子。春晓觉得我在侮辱她。她觉得我是在她身上寻找她姐姐的影子,她在我的爱情里只是一个替代的影子。我向她解释过,我不是一个念旧的人,可她不信。”
黄彩虹不仅笑不出,也说不出。她并不顶吃惊。她从春晓那里听说过,周北明小时候的唯一玩伴是她的姐姐。她只感到意外。听周北明话里的意思,春晓是知道并与他讨论过爱的可能性的,而春晓却一口咬定,周北明对她没有男女之爱的意思。
周北明有诓她的可能性吗?
她该信谁?
“你想让我干什么?”黄彩虹开口。
“想让你不时说点我的好话,敲敲边鼓。假如春晓谈到我,你趁机问问她,要怎样她才肯消气,好好跟我沟通。”
黄彩虹迟疑了一瞬,决定简单应承下来就好,不必翻舌说什么。
挂断周北明的电话后,黄彩虹有个不好的预感,觉得这份突如其来的高薪工作恐怕干不久。她不必担心在职期间的薪酬问题,毕竟抽屉里还有小五万块呢。
等他人的事情尘埃落定,黄彩虹不自觉回味起柳苗苗的话:他现在很危险,他甚至有生命之虞……黄彩虹拿手挥舞在眼前,仿佛在赶苍蝇。其实眼前空无他物。她只是在驱赶脑海里那些挥之不去的念头。
绝不怜悯他,哪怕他死了!
这是黄彩虹给自己的下的通牒。
为了驱赶不由自主往她脑海里钻的好奇与隐忧,黄彩虹决定忙点什么。
她去厨房,抽出两根山药,洗净,去皮,切片,下水煮。煮山药的时候擦厨房。初冬的天,愣是擦得额头微微冒汗。
山药煮好,捞起,用蒜臼和蒜锤儿捣烂成山药泥,和上糯米粉,拍成小饼子,放在烧热的浅油锅里慢煎。
不久,清香甜美的山药饼出炉。
剩下的生饼子等春晓起床后再煎。
无事可干,她便拿起吃一块。饼很好吃,只是烫得厉害。为了片刻不得闲,她马不停蹄地边吹边吃。忽然之间,她看到了校园里他冒雨给自己送伞,风雨太大,把伞吹翻过去,伞的骨架断了,他毫不迟疑地脱下他的外罩,搭在她的头上。
黄彩虹扭过头。
新的画面出现。那是一个寒冬,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烤红薯。一块在红薯届里算是虾兵蟹将的小块烤红薯。他仔细地剥皮,自己啃皮上粘的红薯,把剥好的比纤细的巴掌宽不了多少的红薯递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