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正瞪着她看。
“方便!我们随时方便她过来。”春晓迅速回答。
“啊,你听到的是春晓的声音。春晓是我的雇主。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发地址给你。”
陈丽娟在电话里说了个时间,因为还在火车上,周围嘈杂,也就没有长讲。
结束与陈丽娟的通话后,春晓目露悲伤、哀切。
“你怎么了?”黄彩虹问。
“你怎么对外说我是你的雇主?”
“难道不是?”
“你见过对雇佣来的人这么掏心掏肺的雇主吗?”春晓泫然欲泣。
黄彩虹想笑,没敢笑,半真半逗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掏心掏肺啊?”
“北明哥哥没有跟你说?”
“说什么?”
春晓欲言又止。
两个人陷入奇怪的沉默。
“你不打算亲自告诉我?”黄彩虹追问。
春晓像真的要说,最后还是忍住了:“也许北明哥哥有他的安排,我还是等他来说吧。”
“你可以先告诉我是好事还是坏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春晓露出苦涩的笑。年轻的充满胶原蛋白的脸上能露出苦涩的笑,也是相当不容易:“我不知道它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不知道。”
黄彩虹的心里突突直跳。那个电影叫什么名字?哦,《瑞普·凡·温克尔的新娘》!瑟瑟发抖的感觉突然而至。
面上,黄彩虹还算镇静。
她想,既然周先生没有跟她说,她应该还来得及等待陈丽娟。等陈丽娟到了,她就有救了。陈丽娟的鼻子比狗的嗅觉还敏锐,她一定能感觉到端倪。
就这样,一天后,黄彩虹盼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陈丽娟。
陈丽娟没有带她的小杨桃。
黄彩虹本来想独自外出见陈丽娟,一则春晓吵着要同往,二则有心请陈丽娟帮她看端倪,索性就把陈丽娟叫到了西岸家园的家里。
陈丽娟一到,抱住黄彩虹就是嚎啕痛哭。
春晓在一旁又是端水,又是拿纸巾。
“彩虹,我心里太堵了。人老了,真的是太难了。我嫂嫂推诿,说他们养我父母这么多年,该轮到我养了,执意要让我把我爸爸带走。你说我怎么带?我家也就是两个卧室,我又没有钱为我爸爸另外租房。
再说了,上海消费多贵啊。
我也是仗着生了个孩儿,过着看似富足其实寄人篱下的生活。我没有上班,我没有收入,家里的婆婆是好惹的吗?我怎么带啊。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我嫂嫂一屁股坐地上,又是哭又是嚎。叔伯亲戚站一院子,任谁都劝不止。”
自打陈丽娟进春晓家的家门,就没有问过一句黄彩虹过得好不好,也没有跟春晓说上一句客套话。好在,无论是黄彩虹还是春晓,都能一眼看出她实在是憋到了极限,再不倾诉恐怕要炸了。
“然后,你就只能带着来上海了?”
没想到,黄彩虹的询问带来了陈丽娟更大的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