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刺穿。
黑子死死捂着口袋,不让崔左荆伸进手,崔左荆啧了一声,单膝重重跪在他腹上,怼的黑子剧烈干呕一声,自己则趁机摸进他牢牢护住的口袋。
……空的?
崔左荆脑中刚刚闪过这一念头,黑子便一个兔子蹬鹰很踢他下.体,少年理所当然地灵巧躲了过去,可对方并没有要和他正面应战的打算,趁机翻身一骨碌爬起来,试图逃跑。
逃跑是不可能逃跑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逃跑的,黑子刚刚跑到最近的皮带机边,兔子的手指便再一次袭来,就要缠上他手腕!
黑子直接一滚勉强躲开,已经走到了巨树之巅,不存在实力孱弱的朝圣者,然而崔左荆的攻击接踵而至,少年一把掐住他脖子将他掼在机器上,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黑子的外套。
拉链直接被扯坏,霎时间青年便衣衫大敞,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崔左荆摸进了他衣服里——
“啊啊啊啊!”黑子拼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一翻身滚上了正在运转的皮带机,跌入了数不清的螺母中,被皮带拖着飞快的送往另一端尽头的处理机。
崔左荆果然在他外套的内兜里摸到了一沓硬硬的卡片装东西,显然密函的数量十分可观,他单手翻上皮带机,踩着螺母,如履平地般朝着还没爬起来的黑子扑去。
黑子直接被崔左荆扑了个正着。
他被崔左荆死死压在身下,藏在外套内兜里的一整沓密函被不容拒绝的拿走,无论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那看似并不强壮的少年体内,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皮带的运输速度不慢,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把两人从中段送往了另一端,眼看就要被尽头漆黑的加工口吞没,崔左荆灵巧地跳下机器,心满意足地数着刚刚从小肥羊身上薅下来的“羊毛”。
黑子比他想象中能干许多,而且据崔左荆观察,在他的另一个口袋里同样放着身份卡和密函,不过他也不是非要淘汰别人,就没有去拿。
崔左荆轻而易举地跳开了,可黑子就没那么容易了,他挣扎着翻过身,鼻血已经止住了,但先前的失血加上剧烈运动也让他眼前有些发昏,他正要滚下传送机,突然发现衣服被边缘的一颗凸出的螺母挂住了!
黑子瞳孔猛然一缩。
肾上腺素再次剧烈飙升,他拼了命地去拉扯被挂住的衣服,那层布料却坚韧异常,怎么也撕不烂。
三米,两米,一米……眼看就要被漆黑的加工口吞没,死神的镰刀就在头顶,让他几近窒息,绝望之际,黑子本能地嘶声喊道:
“救我!”
崔左荆回过头。
钢片刷的飞过割开了被挂住的衣角,黑子猛地后仰摔下了皮带机,而那刚从崔左荆手中飞出的钢片在下一瞬被吞进了加工口,于一片稀里哗啦声中被挤压。
黑子惊魂甫定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直到现在他的手都在不自觉的发抖,如果……如果刚才他真的被卷进去,绝对会变成一摊肉泥!
“都说了,我没有要伤你的打算。”崔左荆走到他面前,将那一叠密函收进口袋,想了想,又抽出了两张扔在黑子面前,道:“喏,给你的,我只要能拿到入场券就行,运气好的话,那就马戏团再见了。”
崔左荆扔密函的动作就像个霸总把黑卡扔在小情人面前,黑子憋了一肚子气,又想到几秒之前就是这少年救了他一命,只能默默地伸手将那两张本来属于自己的密函拿回来,其貌不扬的脸上写着“卑微.jpg”。
目标到手,崔左荆乐滋滋地转身离开,只留下身后狼狈之际的黑子一人。
“等一下!”出乎意料,青年叫住了他。
崔左荆停住脚步,没有回头,他双手抄在兜里,问:“干嘛?”
“谢谢。”一句道谢被黑子吞在嘴里含糊着不甚清晰,他顿了顿,盯着崔左荆的背影,努力压制着声音的颤抖:“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少年转过身,对他扬唇一笑:
“我叫董征。”
……
重新回到钢架之上,崔左荆伸了个懒腰,不顾兔子的抗议将它再一次拴在裤腰带上,将身上所有的身份卡和密函全都掏出来,清点战利品。
数着数着,崔左荆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之前从别人手里抢来的那些身份卡哪里去了?!
身份卡被他放在衣服最外面的口袋里,和密函分开,足足有五张,现在一个都不见了。
现在他手里就只剩下的自己的小金鱼和二十一张密函。
崔左荆回想着,在他把黑子压在皮带机上从他口袋里摸密函时,对方似乎也有那么一瞬间碰到了他的外套。
因为对方存在感太过微弱,崔左荆当时根本就没注意,如果不是现在刻意去想,可能永远都察觉不到。
崔左荆愣愣地盯着他手中唯一的小金鱼,半天从牙缝里憋出来一句十分响亮的脏字儿。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