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我蜷缩在手术室前。
不安的盯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刺目的“手术中”字样。
我父母都是独子,这个世上,如今我的亲人只有我妈了,我不能连这个亲人也失去,绝对不能。
我期盼它快一点灭,我妈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又害怕的突然灭了,结果会让我崩溃。
正焦虑间,边上的椅子突然一沉。
我抬起头,是祁峰,此刻祁峰也在看我,大概是来看我落魄的样子的吧:“你不是送爷爷回去了吗?”
“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他像是急于解释的补了句;“是爷爷不放心。
他其实不用解释,我也明白。
不知道是中央空调看的太低,还是因为担心我妈,抱着膝盖坐在椅背上的我,止不住的颤抖。
他伸手拦住了我的肩,轻轻的那种:“不会有事的。”
“可医生说我妈的排异现象严重。”我原以为我会在他面前异常坚定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开口的时候声音确是哽咽的。
“不要自己吓自己。”他说话的时候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我应该推开他的,可是此刻他的怀抱异常温暖,温暖到我不舍离开。
手术室上的灯灭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
医生出来向我点了点头的瞬间,我的心才落下。
祁峰帮着我和护士一起帮我妈推进病房,她睡的很熟,脸色不太好看。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知道是麻药没有过去。
过了好一会,我妈的主治大夫来查房了。
他应该是刚下另外一台手术,口罩还没摘下来:“心跳血压都很正常嘛,明天观察一天,没有反复就不用担心了。”
“我妈怎么会突然……”我妈她手术后一直很好的,为什么突然就排异了。
“正常用的进口支架不会出现这么强烈的排异反应,不除非是受了极大的外部刺激,你们家属平时说话做事注意点,老太太年纪这么大,还有三高,再折腾不起了。”
外部刺激?
可今天一天我妈都是好好的啊。
除了,
顾小小……
医生走后,我问祁峰道:“你认识顾小小?”
“不认识。”
他回答的干脆利落,眼神里没有一丝迟疑,这让我越发的不困惑起来,可如果他不知道顾小小:“那你位什么在那天的发布会上,说江总和顾氏集团有关系?”
“因为顾氏的实际控股人是江总。”
原来祁峰说的关系是这个关系。
我本来还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江总已故夫人,后来一想他连顾小小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顾小小去世的时候,他和我一样都还在上高中。
估计我问了也是白问。
便让他先回去,明天是周一他公司不可没事。
他问:“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他找的专家,他给付的医药费,还要间单间的病房,有沙发有陪床,比上回我到处借钱,窝在我妈床边等她醒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一个人。”
他看了看我,转身欲走。
“谢谢。”
虽然知道他是因为祁爷爷才过来的,但是如果刚刚没有他,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度过漫长的等待手术时间,这句话我是发自内心谢谢的。
他的脚步顿了顿,我仿佛听见很轻的一声“不用”,跟着他便出了病房门,那声音轻的不真实,也可能他并没有说话,这声音可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