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者清,我们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两千年前的历史。
因为早已知晓了答案,所以每个人都是事后诸葛神算一样的人物。
可如果抛开这一切,把我们和古人放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试问?
如果我们这些社会上的普通人生在东汉那个年代里,能否像黄巾起义的首领张角那样掀起几十万众的滔天风暴?
还是能像袁绍那样成为割据四州之地的一方豪强?
恐怕不但这两个失败者所做的事情,一般人都做不到,甚至于就连先锋廖化那样的小角色,都混不上?
所以,不置可否,高郅他的考虑,便想的多了一些。
天色,更加阴暗了。
山南水北是为阳,反之则为阴。
眼前牛辅的西凉军的营寨,就在山北水南,长风掠过大河,毫无阻隔的吹将过来,猛烈非常,在半山上,自是更加不得了。
一杆大旗高居旗林之上,上书一个大大的‘牛’字,旁边略低一些,则是一杆‘张’字大旗。
若是熟悉西凉军的人,应当知道,这是西凉军六大军系之首的中郎将牛辅,及其麾下骑都尉张济所统率的兵马。
显然,这二人已经合兵一处,经过休整之后,报仇来了。
兵锋指向处,正是河阳!
“好了,你就先在这里等我,再往前就到对方的哨卡了。”高郅停下脚步,看向吕玲琦,眼神略微波澜。
吕玲琦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发育的已经相当不错了,紧身护甲一穿,顿时勾勒出了动人的线条,那一道道弧线,看的高郅都忍不住有大吞口水的冲动。
吕玲琦懂事的点了点头,道“那你去,多加小心。”
“嗯...那...我先去了。”不敢再继续瞎晃视线的高郅,支吾一声,就匆匆而动起来。
轻巧自如的避过鹿砦,如若无骨的穿过拒马,如履平地的跨过壕沟,也不知是西凉军没有布置,还是被绕过去了,示警措施同样毫无作用……铁桶一般防御阵势,竟是连一点阻碍的作用都没起到。
望着那道疾速的身影,若不是顾忌寨墙上巡守的军士,吕玲琦很想知道,高郅全力开动,越过这些障碍,需要多少时间。
一炷香,或是更短?
寨墙上的火把不算多,但基本上连成了一片,任何相邻的两支火把,其照明范围都有一定程度的重叠,这就保证了没有死角。巡逻的军士不多,但用于警戒却足够了。
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又谈何容易?
若不是强劲的西北风,高郅还真就只能知难而退了。
风很大,吹得火把飘摇不定,随着火光时明时灭,光照的死角,时而就会在某些地方出现。然而,光凭这点破绽,却不足以形成突破的时机。
火光的明灭没有规律;风虽然是从西北吹过来的,但落实到细微处,同样没有一定之规。
而守卫们的视线,就更加无法掌控了。那道寨墙不算太高,但也不是摆设,想翻过去,终究还是需要助跑、跳跃,以及攀爬的。
所以,高郅只能等。
没有破绽,就制造破绽!
因为,风的强弱,同样没有规律。
他等的,就是风最强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