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进面包房后,也不买东西,就只是霸占着角落里的座位看着晏烛,一直等到晏烛关门歇店才会走。
他染着红头发,一身名牌西装,手上的表镶着钻,看起来价值连城。他的瞳色是淡琥珀色的,只要阳光一照,看起来金灿灿的。也不知道真的是西方人,还是戴美瞳的缘故。
从脸型来看,他倒是跟白冕有些神似,也可能是融了亚洲血统的混血儿。
当晏烛走入面包店内,这个红发男人第一时间抬起头来,拖着下巴对着她微笑。
晏烛面无表情,心里有些打鼓。
这个人难道是变态吗?
可她从来不化妆,昨天又熬夜了,今天皮肤很差。头发倒是用车的后视镜照了照,稍微用手摸顺了,可整体给人感觉还是邋里邋遢的。
就她这样的人,都有变态盯上?
那这变态得多变态啊。
晏烛觉得滑稽。
她走到员工休息室去换衣服,店长也跟了进来,笑得揶揄。
“你男朋友啊?已经等了你三天了。”
晏烛:“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店长:“那他为什么蹲在店里?”
晏烛皱眉:“也可能是在蹲店长您啊。您如此美颜动人,天生丽质,羞花闭月,沉鱼落雁……”
“别开我的玩笑,我已经名花有主了!”店长笑颜如花,问,“真不是你的男朋友啊?可他为什么对你笑?”
说话间,晏烛已经麻利脱下外套,穿上面包房里的橙黄色围裙制服,小声说:“……我怀疑他是变态!”
“不是吧?哪里有这么帅的变态?”
晏烛:“他可能是变态中的极品,所以才会这样打扮自己。他这样的外貌和衣装,骗女孩一定手到擒来。”
店长打开休息室的门,从门缝里窥探外面坐着的男人,说:“可是,像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如果能支援你,你就不用起早贪黑打两份工来付你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晏烛摇头:“我不信鬼神,也不信别人,我只想靠自己。”
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以前她在福利院里发烧的时候向神明祈祷过。希望有神明降临,让她平安度过灾厄,但不存在什么神明。她烧了三天三夜,没有人照顾她,是她自己硬生生扛过来的。
神明不存在。
以前有个男人说要当她父亲,将她从福利院接走。得到这个消息后,晏烛受尽其他小朋友的嫉妒和冷眼,她当时只以为承受别人的妒火是应该的。但她将为数不多的行李准备好,在大门口等了一整天没吃饭,等饿晕过去后醒来,发现自己还在福利院里。
男人不靠谱。
当然,女人也不怎么靠谱,比如因为一场荒诞的校花比赛就记恨她的刘小梦,比如昨天忘记关烤箱的同事小优,比如很多以前见过存着心思害她的人……
她为生活打拼不容易,懒得去跟这些宵小计较,只想低调地过好自己的生活。
但每次立FLAG的时候,打脸总是来得很快。
晏烛刚回到柜台边,就见到那个红发男人对她走来。
“你叫晏烛?呵呵,好名字。”
晏烛本能地抗拒这种油腻地搭讪:“呵呵……”
衣服工牌上的确有名字,但这个名字并不怎么好。
烛,用现代汉语拆字法来解释,就是一只发光的小虫子。卑微的存在,却在发光。区区一个萤火虫,怎么敢跟日月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