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果断给严保打了电话,来不及解释,直截了当的说让他去燕城沈遥的家里去找一样东西。
严保问没有钥匙怎么办。
沈隽意有些暴躁,直接说:“把门劈了。”
严保哆嗦了下,心说“你怎么比我还凶残”,边招手派人,想了下又说:“算了,备车,我亲自去。”-
沈隽意回实验室找傅清疏商量,正好撞上他准备下楼,手里的东西被撞掉一地,没顾得上捡就一把拽住他胳膊,“怎么了,无头苍蝇似的,你这会不应该在上……”
“清疏。”
沈隽意反手掐住他的手臂,力气大的似乎要将他撕掉一块肉。
傅清疏心一沉。
他不是头一回听见他这么叫自己,但带着这样几乎爆裂的情绪,仿佛失控般攥着自己的手,像是面临失去,那种明晃晃的恐惧。
“发生什么事了。”
傅清疏仰头抵住他垂下来的额头,稍稍释放了一点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慰他燥乱的情绪。
原本ega的信息素太过微弱,应该没有alpha那样的压迫力,作用不大。
但傅清疏的信息素对沈隽意来说就像是强效镇静剂,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暴躁狂乱的他瞬间安静下来。
沈隽意还是握着他的胳膊,呼吸沉了一点,也慢了一点。
“沈隽意,看着我。”傅清疏仍抵着他的额头,视线太近反而看不清,只能模糊望见他的睫毛很黑,很模糊。
沈隽意胸腔几乎要被挤碎了,肺部、胃部、心室,能叫得出名字的器官全部被挤压成一团,像是在数万米的水下,有着极度的高压。
说不出是尖锐还是钝痛,总之这种感觉快要将他淹没了,沈隽意经历过死亡,自己的、别人的,他只这么痛过两次。
一次是母亲去世,一次是现在。
愤怒和焦躁充斥在胸腔里,沈隽意几乎想现在就活撕了沈开云,一了百了。
“清疏,现在的线索能不能威胁到沈开云,我们有多少把握成功。”沈隽意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
“发生什么事了,刚刚在下面遇见了谁?”
沈隽意把刚才遇到君燃和沈遥电话的事情说了,说话时声音都在抖,断句的节点乱七八糟的,但好歹有些冷静下来了,只是缩着胸腔似的,呼吸很慢,连带着说话也慢。
“现在的证据还不够,我们只能证明沈开云曾经资助了叶先令和尤静云研究禁药,尤静云的日记只能证明他参与了研发,还将罪名推到叶先令的头上,但她已过世,仅凭日记也不足以将他绳之以法,况且叶先令和尤静云都是历史罪人。”
沈隽意咬着牙,拼命的把母亲去世的样子从脑海里摒除,却挥不开母亲交代的“好好照顾沈遥,答应我。”
“我妈去世之前,交代我照顾沈遥,这是她对我唯一的要求,清疏,我不能让她死。”
傅清疏头一次没管这是在学校里,在实验室楼下,轻轻将他抱进怀里,低声说:“我知道,她是你姐姐,以后也是我的家人。”
傅清疏感觉到他的发抖,将延到舌尖的话又咽回了心里,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沈隽意最怕的就是失去,所以一次次的强迫自己向他表白,掌控自己能让他有握在手里的安全感,所以他在那件事上,甚少温柔。
每次他顺从的表白、把自己交给他,甚至连生殖腔都交付的时候,能感觉到沈隽意的不同,他会更狠戾。
那是他表达在意的方式,强取、豪夺。
没来由,傅清疏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沈烟当年可能并不是要他照顾沈遥,她只是想给儿子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她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的脾气,也知道他最重承诺,如果没有一件事绊着他,也许早就和沈开云同归于尽了。
沈遥就是那个“绊子”,支撑沈隽意好好活下去的“绊子”。
傅清疏将他松开,将手抵在他的额头上,低声说:“沈隽意,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冷静下来。沈开云至今没有跟你联系,证明他还不想正面冲突,但时间不多了。”
沈隽意心里发沉,点了下头,说:“我姐提到家里柜子里放了东西,我已经让严保派人过去查了,也许会有线索。”
傅清疏说:“好,光盘里的关卡破译也只剩两关,既然沈开云抓沈遥,就代表他心里有所顾忌,如果他真的有恃无恐,大可以直接解决我们,说我们提交的证据是罗织构陷。”
沈隽意这一冷静下来,也明白过来了。
沈开云一定是担心自己会像当年的叶先令一样被推出来背锅,所以先将沈遥抓走,用来威胁他。
沈遥是他的软肋,同时沈开云也暴露了他害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