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音若瞥了他一眼,转而又翻了个白眼儿:
“看你这样也不会明白。”
海昀猝地发现自己居然被个丫头看不起了,步子不禁原地躁动了两步,费解地问道:
“我好歹比你年长,见识更是不可能少于你一个闺阁女子,为何说也不说就妄下定论?”
音若翻身坐了起来,歪着头盯向他:
“你把我如何解决国界争执的方法说出来,我就告诉你。”
海昀一听这还不简单,刚想张口说,面色却忽然凝重了下去。
这法子....虽说的确解决了问题,却似乎是个凭运气的东西,他完全不知理由该从何处说起。
海昀的情绪平静下来,虚心问道:
“我之前一直诧异这件事,你可否告诉我你是如何控制一整条河流的?”
音若狡黠地叹了口气:
“哎!什么太子,还是无趣!”
海昀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学了她的腔说道:
“哎!我,实在无趣!”
音若被他逗得一笑,发出一串冰泉激水般的爽朗笑声,她发间的白色羽毛随着笑声微微颤动,灵气十足。
“你虽然笨,不过还挺有意思,以后就当朋友吧!”
“朋...朋友?”
音若以为他不满意这个称呼,于是便问:
“不然....挚友?”
海昀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她根本没打算把母后的指婚放在眼里。
音若示意海昀坐下,向他解释起刚才的问题:
“我曾在一本游记中看到关于荀国西边河道的描述,春从北来秋却无,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河水秋天消失了?”
“没错。”
“毫无道理,一条河怎会无端消失?”
音若点点头:
“的确令人费解,于是我查阅历年来荀国所有舆图,发现了一个年年往复的规律,西原河道每年都会出现数百里的偏差。
而后我亲自前去查探,发现河道将两岸的泥土卷入,越往下游去便越被堆砌的淤泥阻拦,最终使河流脱离从前的路线,涝灾往往由此引发。”
海昀颇感震惊,静静地听她继续讲道:
“于是我让父亲假意与晟国协商,西原河道以东为荀国领土,以西为晟国领土,从当时的情况来看,他们当然乐于接受。”
海昀感到好笑,叹服地点了点头:
“边界明朗后,他们虽气急败坏,却不能为了边境的百里荒土而败坏了国家诚信的名声,只能忍气吞声。
小姐之智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为何这河道不再回来了?”
音若无奈地看着这个不开窍的太子,就像他看着不开窍的侍卫一样:
“当然不可能再还给他们!
你可知我父亲派了多少人去上游疏通河道,植树退耕?
坐家不知天下事的太子殿下真是无忧自在!”
海昀讪讪地苦笑了一下。
他虽然知道宰相那年大行新政,可哪里能明白是去做这些事?
皇宫华丽,却让他连一个闺中女子的见识都不如。
海昀看向音若的眼神少了些情愫,多了些向往。
他轻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不想如此。”
音若略微惊讶了一下:
“我以为只有女子才不能为所欲为。”
“不,谁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