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远轻哼了一声道:“可你想过,你说的君臣上下一心,可能吗?若真有可能,大明就不会到今日之地步了。”
吴争还想开口辩论,被魏文远抬手阻挠。
“吴兄弟,今日魏某不是要和你辩论可为还是不可为,只是与你有缘,也佩服你的才能,做哥哥的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未遇明君可独善其身。兴国公一直对你赞赏有加,危急之时你若有意,可来定海,魏某期待与你再次携手抗清。”
吴争苦笑,这魏文远最后还是在为王之仁说项延揽。
“魏大人,我想问你一句,若鞑子大举南下,兴国公会如何应对?”
“定会戮力对抗!”
“若兴国公力有不逮,选择投清呢?”
“绝不可能!”
吴争定定地看着魏文远,问道:“你会投敌吗?”
魏文远厉声道:“魏某是扬州人。”
吴争悚然一惊,忙拱手道:“吴争鲁莽了,魏大人莫见怪。”
魏文远脸色稍霁,“吴兄弟,听哥哥一句劝,监国殿下并非明君。言尽于此,吴兄弟多多斟酌吧。告辞!”
吴争目送着魏文远率部远去。
回头向廖仲平走去。
“吴大人与魏文远谈得好象不愉快?”廖仲平带着一丝讥讽之意随口问道。
吴争苦笑,这是哪跟哪啊?
“廖大人以为吴争是那种脚踩两只船的人吗?”
廖仲平一愣,也呵呵笑着拱手致歉道:“廖某随口一说,吴大人莫往心里去。不过兴、越两国公心存不臣,世人皆知,吴大人还是不要与之过往太密,免得惹人口舌才好。”
吴争微微摇头,都到了这份上了,还是一窝子各怀鬼胎。
“廖大人,吴争对兴、越二人不熟稔,但就算他们不臣,总还是在抗清。就算他们投敌,那他们麾下将士总还是明军,我不相信,六七万将士中,都会与二人同流合污。不说别人,就说魏大人,你我都看见了,三界一战,他杀敌的意志绝不下你我二人。方才他说了,他是扬州人。”
廖仲平一愣,而后轻轻一叹,闭上了嘴巴。
……。
吴争回了吴庄。
从始宁街一战到今日,七八天过去,吴争第一次回家。
深刻地体会到了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无奈。
但吴争是真没有想到,爹会如此对付他。
“胸口伤好彻底了吧?”吴老爹轻声问道,声音是那么地慈爱。
吴争胸口涌动着暖暖的温情。
“多谢爹关心,已经好彻底了。”
直到边上吴小妹使劲地眨着眼睛,吴争才警觉起来。
可,晚了。
吴老爹一把揪住的耳朵,将吴争拎到了吴家祠堂,一里多的地啊。
众目睽睽之下,堂堂正四品的明威将军,上骑都尉。
咋做人啊?
“跪下!”吴老爹一声厉喝,还不解气,冲着吴争的后腿弯就是一脚。
“爹啊,你这是咋啦?孩儿做错啥事了吗?”
吴老爹气哼哼地往牌位边上一站,没搭理吴争。
吴小妹凑上前来,在吴争耳边低声道:“哥啊,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