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方定下亲事,哪怕没成亲、没过门,但法律效应和舆论效应更有影响力,这就是后世所说的既成事实。
而侧室、偏室对于夫家的权利,除了在祭祖等仪式上还有子嗣传承的顺序上与正妻略微逊色外,对外的权力如出一辙,也就是说,三妻在代表夫君的权利上,几乎等同。
当然这是对外而言。
从当时法律而言,只要吴争答应了这门亲事,那么对外,莫亦清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代表吴争意愿,而说它是行走在红线边缘,是因为这次的对外,对象是莫执念。
也就是说,莫亦清的建议,是祖孙之间对于权力的私相授受。
如果这次的对象不是莫执念,那么莫亦清的建议应该说是完全合理合法的。
莫执念脑中迅速地转动着,良久,他艰难地张开口,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干渴的嘴唇问道:“清儿,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可知道,一旦临安伯因此事见责于你,不仅仅是你将会从此失去他的眷顾,还会牵累老夫和莫家。这样做值得吗?”
莫亦清答道:“自古以来,胜利者不会诘难。事情的结果很重要,如今杭州城暴乱一触即发,就算祖父恪守臣道,可一旦杭州城失控,临安伯照样会因此而将过错记在祖父的头上。既然如此,莫家何不背水一战,只要结果是好的,孙儿相信,以临安伯的智慧,应该能体恤祖父此时的困境。况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莫执念急忙追问道:“哪一点?”
“财富。”
“财富?”
“对!按孙儿的方略,莫家能从此役中得到超越粮食之役的财富。”
莫执念为之色变,他被点醒了。
如今的田地价格已经跌到开战前的一半都不到,准确的说只有四成,而且几乎每个时辰都在往下降说不定,明日就降到三成。
如果莫家趁此将田地迅速收购,不用多,动用之前一千六百万两的利润和莫家至少一千多万的家财,在杭州、松江两府购入二百亩以上的土地,足以将田地价格推升到二十两一亩以上。
这个价格虽然距离原价很远,但足以平息民众的愤怒。
而只要能稳住十天半月,就足以等来吴争对此事的处置意见。
然后不管情况变得如此,莫家就能从这件事中摘出去,毕竟在吴争意见到来之前,杭州府是稳定的,没有出现失控,这一点很重要。
而莫执念相信,只要吴争及时作出应对,譬如率大军返回杭州,或者派人率军返回,足以威慑城中那些不安份或者借机渲泄的有心人。
而莫家也能从中汲取超乎想象的财富。
譬如,以十五两以下的价格扫货,然后在局势稳定之时,以二十五两甚至更高的价格抛出,这其中的利润,至少可以高达六七成。
到时只要抛售一半的田地,就足以垫补挪用的一千六百万亏空,也就是说,莫家可以空手套白狼,从中赚取近百万亩的田地。
这个估算,连莫执念也挡不住诱惑。
他牙用力一咬,蹩眉作出决定,“好,就按清儿的方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