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咬紧了牙,他要挺下去,不到最后的关头,他不会让出这个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位置,这个位置是经过了几个人的血浸过才落到他身上的。
他不会认输,无论他还要付出什么。
巩力还是那副急死人的安静样子,除了眼角那几丝皱纹在不易察觉的增加深度,他没有什么变化。
这段时间他已经考虑了几个对策了,只待着大家表达完意见,他便顺着大家的意思说出来,再由李东阳,或是二少爷,来决定。
这十几天的接触,使他内心里对这位二少爷有了些别人不可能察觉的敬畏,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明白这种敬畏来的多可怕。
他要让这位二少爷来做最后的决定,他才能安心。
他此时也看着李东阳,心里有种感慨,这位平时镇定自负的姑爷,要被局势的压力给压倒了,看来当初的决定是错了,他顶不起来这个家。
虽然他在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来充实自己在半山堂里的力量,但是最终他是要退下去了,除非在他退下去之前,那个凶手先把他杀了。
想到那个凶手,巩力的眼中突然发出一种奇特的光来,他眯着眼,打量着每一个人,有意无意的看着他们的脖子。
可是,他下意识的没敢看向二少爷,他知道,二少爷会看穿他的用意,也说不出原因,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大家乱哄哄的吵了一会儿,渐渐的静下来了,也没能吵出个结果。
最后,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到了李东阳身上。
李东阳清了清嗓子,他的嗓子这几天一直有点冒火,干哑的厉害。
他先看了大家一遍,看着大家全在注意的看着他了,才开口说话。
这是他做堂主十几天来养成的一个习惯:“现在,情况越来越糟了,咱们刚开始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现在,想要再拟一个计划可能也来不及了,这都是我刚开始想的太简单,累得大家都乱了阵脚。”
他说的话很不像他平时的做风,巩力在心里叹了一声,想到他终于要放弃了,有点失望,他以为他至少可以再挺半个月的。
李东阳又清了一下嗓子,接着道:“咱们的仇家是哪个,到现在也没弄个头出来。
鲜于淳生和铁三思两家死了几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做的,不过肯定不是咱们这些人,不知道是咱们堂里隐着个高手还是老爷子的朋友来了,反正人家肯定是把这个仇放在了咱们头上。
这个我倒是宁可认了,心里憋着的气也能轻点,真希望这个人能把这三个杂种都做掉,咱们就不用自己在这里忙乱了。”
他用手指插到头发里,使劲的拗了拗头,他的头这些天一直在疼。
想了一下,他接着道:“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再有一个兄弟出事,所以,从今天开始,没有命令,谁也不能出去。
而且无论白天还是夜里,当值不当值,最少也要三个人在一起,中间要保持十步的距离。”
他看了一眼周冰,周冰向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他也笑了一下,有点生硬,然后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等一会我和军师还有二少爷商量了再通知大家吧,你们记住我说的话,去吧。”
大家都一愣,也没有个结果出来,怎么就散了,可是谁也没敢说什么,起来都出去了,一出议事堂的大门,议论声便响起来。
等大家都去得远了,李东阳叹了一口气,道:“二哥,我这几天头痛的厉害,心里一直很烦,我怕我会做错什么决定,所以…”
他正视着周冰,“你帮帮我。”他的眼中有一种请求。
周冰又笑了一下,道:“我也头疼,谁坐在这个位置上,都会头疼,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我帮你,家是大家的,每个人都有责任,你不说,我也不会置身事外,你放心好了,有咱们三个人在,这家就倒不了,半山堂就稳得很。”
李东阳点点头,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巩力对李东阳这个态度已猜出来了,就是没想到他做的这么委婉,对他的放得开有点敬佩,也佩服他的手段,不用让位,把事情就推给了周冰,真没看出来这个小子还有这一下子。
李东阳脸上又现出神采来,向巩力道:“军师,说说你的安排。”
巩力心里有点讨厌他的这种态度和问话方式,口气中学着老爷子,他觉得李东阳有时有点可笑,像一个正学着做事的孩子。
他在堂里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孩子,所以从来对女人没兴趣,也没有老婆,他总说那是比做这个军师还要麻烦几十倍的事情。
想了一下,巩力道:“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方法,还得看一阵,不知道事情倒底会发展到什么样。
这几天,你刚才说的对,只要保证不再出事就行了,不出事,人心就不乱,只要大家心不乱,事情总会解决的,你说呢,二少爷。”
他说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又推给了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