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待越过人潮,往前走去,便是一展高大的木质刑架摆在练兵台上。
这可真是不讲情面,公开处刑啊!
我不禁疑问:“姑姑,皇上为什么如此狠绝?蕴公子到底是左相的儿子。就算是摆出秉公办案的无私样貌来,罚了便是,为何还要当众现眼!”
姑姑示意我收声,倒没有训斥我,只说皇上自有他的圣意,不容得随意置喙。
杂音喧哗逐渐停止,几排卫兵前后夹拥着李成蕴出来了。
我的眼睛一路跟随着他,除此无谓的关注外我不知还能做些什么。上衣全部褪去,光膀子的他飒然上了刑架。他倒满满的淡定从容,背对着台下站上了踏脚处,傲然举起双臂,任由别人将他的双手双足牢牢捆绑。
充满好奇的神态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此时也不忘左顾右盼。发现我站在点兵台一侧时,还调皮的对我眨了眨眼,好似接下来什么也不会发声。
当他的手腕脚踝被绑妥了以后,四条麻绳再往四处一拉,整个人呈一个火字型被固定在了刑架上,像是粘上了蛛网的飞蛾,动弹不得。
看到这里我便难过了,人生百态,多的是不忍卒读。
皇上身边的崔常侍宣读了圣旨,绕口文字言而总之写的是法不容情,以儆效尤八个字。最后宣布处刑数量,鞭刑五十。
人群中脱口而出的惊叹声还未成型便又被压了回去,我也惊得杏口圆张。
天呐,五十下牛皮短鞭是什么概念!我简直不敢细想!
我瞧了一眼苏姑姑,她紧锁的眉头想必与我一样的困惑。
而李成蕴深呼吸了一口,似乎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负责执行的监刑官大喊一声:“鞭刑开始。”
一旁的士兵便手握刑具,走到了李成蕴的身后,右手高高将皮鞭举起。
为了蓄力,士兵的右脚往回掂了一步,身子右扭将重心往远处放,然后再一回身猛抽下来,给了力量足够的传递距离,就像黑色的闪电霹雳而来,重击在了毫无遮挡皮肉上。
那噼啪一声震彻心扉,直怂的人头皮发麻。
那平坦的皮肤先是有一道痕迹深深的陷进去,呈现白色,然后再一点点的红涨,直到鲜红的血液渗出,一点一滴的往下流着。
物伤其类,就连观看的人还没消化好这第一鞭的痛楚,第二鞭又呈迅雷之势来了。
我紧闭上了双眼,再睁开的时候,两条比邻的血痕就那么真实又残忍的绽放着。
李成蕴的后背原本颇有肌肉,只是在血口子的对比下,开始显得弱小不堪。
鞭声持续响起。
我拽着姑姑的胳膊请求道:“姑姑,咱们回去了成么?”
早已经将眼神从刑架上收回,瞧着远方的姑姑叹了口气道:“姑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而来,还要将此监刑过程呈禀至皇后娘娘。”
我心中抱恨:“好啊这个母猪虫,不叫自己宫里的人来监刑,倒派了你我,是何用心!”
姑姑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只脸色惨白的继续盯着前头地面。继续蹙紧娥眉咬紧牙关,拼命忍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