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极是,要不把太医正也送去左相府中为蕴公子治疗吧。”
“也好也好,梓童的想法很是周全。”
皇上看向我,一边不忘拍着皇后的手背:“不如凡女史也尽快制好药膏,与太医正一同去左相府中瞧病如何?”
“小臣听圣人的。”
“那好,元宵节那日你服侍完了皇后娘娘,朕便着马车送你们过相府会诊,可有异议?”
他在故意支开我,我有些意外还有些微微惊喜。行礼道了遵命,便与苏姑姑一同退下了。
若说去除疤痕,在二十一世纪医疗中便是红光蓝光激光,再者就是激素类药物。而现在,最可能取材研制之物,便是芦荟胶了。
还好,依稀记得自制芦荟胶的做法。
我在太医署翻看着医书,看看能不能再添几味药材进去。
医书阁中排排书架云屯森立,罗列有序。有许多我看不懂的古本,甚至还有难得一见的竹简书。
年深日久,竹片褪色。卷卷堆砌在角落之中,裹上牛皮纸,便是另一个年代。
想必早已将竹简上内容,誊抄入纸书之上,不然怎会任它尘封破败。就好像没必要去捡的回忆,就让它在那里陈酿成酒,灌醉昨天。
而书阁的最里头,是个没上锁的小屋,此时,身体里附着的好奇宝宝便探出了头,指引着我前去推门。
“吱扭”一声,门开了。
倒是一小间通风与日晒都不错的抱厦。
三面墙上依旧是满满的书册。我随手翻了几本,让我惊讶的是,竟然全部都是去世之人曾经的诊治医案。
因病而亡的,死因千奇百怪。意外去世的,往往颇有前奏。
而在我一目十行之后,难免瞧见几个感觉眼熟的。比方说——癸巳年董才人几番肝气郁结,邪火炽盛,以致日夜难寐,月事瘀滞……而关于她的医案,在那年夏天戛然而止,后来只字未书。
这该不会是萧娘娘的死对头,皇上的生母吧?癸巳年,距今已有十三载,这时间又与萧娘娘进入暴室的时间吻合,想必正是此人了。
还有一个医案上书,罕见怪病者。戊戌年尚宫局秋尚宫俄然体虚,面如白灰,伴有晕厥,初时常出鼻血,而后竟双齿松动,牙龈血流不止,待过世之时,头发竟已脱落了大半……
症状仿似是某种重金属中毒,堂堂五品尚宫竟也遭人毒手。
而这些年头已远,都是太上皇那一朝之事了。现如今纠结起来,怕我也于事无补。
我着重翻了翻今朝,自皇上登基,这五年来的亡者医案。
其数目犹然惊心,五年来已近百例。
且罹患病痛,又得以宣太医署诊治之人,不是后宫的娘娘妾妇,便是有品级的女官。有身份之人尚且如此之数目,更莫提那些不入品级的女史宫娥,而至于永巷暴室杂役中人,更不堪设想。
我翻到了皇上登基次年,也就是甲辰年的一条医案,不禁让我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