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夜宴，望仙楼的聚会

    关于儒家的辈分，林旭曾听齐老提起过。

    儒家中的尊师重道，几乎是苛刻到了极点，所以也就有了儒家错综复杂的辈分。

    儒家祖师爷乃是第一任齐下学宫祭酒先生，所以后来齐下学宫中的祭酒，也多由儒家中德高望重的人来担任的。

    因此，这也造成了祭酒一脉的独特性！

    但是，世间的任何规则，都不会适应所有时代，它们都会随着发展而改变，这一点，儒家也不例外。

    近五百年的战国时代，儒家可谓是人才辈出，群芳争艳，而这样的情况，也出现了何人担当“祭酒”的争论。

    最后各国的儒家大佬，默默制定了一个规则，他们还是依靠古制制定计划，“祭酒”仍然由德高望重的人担当，但却也增加了一个项目，那就是阵师，只有阵师才能担当“祭酒”。

    毕竟当年的儒家祖师爷也是一位阵师，这样的决定，倒也不算违背规矩。

    儒家多阵师，而阵师又多为言传身教，代代相承，所以“祭酒”一脉，又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那就是最后几代“祭酒”，几乎都是一脉相承。

    就比如钱老先生与学宫的祭酒大师，他们二人虽同处一个时代，两人的地位也相当，但“祭酒大师”身份特殊，出身乃是“名门正统”，所以自然也就比钱老先生高出了半个辈分。

    顷刻，林旭就已分清了所有的头绪，他直视着这位钱老先生。

    老人目光如炬，他的双眼紧盯着林旭；“按照出身，祭酒师兄比我高出了半一个辈分，那我也就比你高出半个辈分，所以我今天不按辈分讲，我就以暖暖的爷爷的身份与你说话，如何？”

    听到老人的话，林旭点了点头；“当然，我今天来钱家，我是想讨论一下钱媛的事情……”

    儒家的制度错中复杂，一套一套的，就算是林旭也不喜欢那玩意。

    老人缓缓开口道；“你的阵师水平如何？”

    林旭当即回复道：“已开领域，但化物的境界，我还未达到！”

    关于社交聊天，林旭已经琢磨了一套规律，他本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讲鬼语的原则应对所有人，但林旭却也有一个忌讳，那就是不要在任何一个老人面前撒谎。

    因为那是非常愚蠢的决定，这些老人见惯了狂风暴露，也见多了夏日烈阳，他们对人性有着近乎变态的把握。

    听到林旭的话，老人脸色依旧平静；“我相信祭酒师兄的眼光，如此说来，我们家暖暖嫁给你，倒也不算吃亏……”

    “是我配不上暖暖！”

    这个时候，林旭连忙谦虚地说道。

    老人如此就同意了自己二人的亲事，的确是出乎了林旭意外。

    林旭原以为自己还要多废些口舌呢！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就在林旭以为一切即将尘埃落定的时候，老人突然又说了一句。

    林旭表情一滞，不解地说道：“什么？”

    老人沉默了一会，而后脸色逐渐地严肃了起来，他目光深邃；“我让你不要插手皇子之争，也别管帝位归属，你可能做到！”

    林旭当即答应道：“我保证！”

    谁没事碰那种掉脑袋的事情啊！古往今来，最残酷的争夺，莫过于那个至尊王座，天家无亲，大概也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呵………”

    见林旭回答的如此爽快，老人冷冷一笑：“先别着急答应，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老人虽然不是修士，但当老人首次展现威严的时候，他所带给林旭的压力，一点都不比地阶巅峰强者差。

    林旭微愣地看着这位老人。

    “暖暖！”

    “爷爷，我在！”

    钱媛迅速地来到了老人的身旁。

    老人抓起了钱媛的手，另一只手又拿起林旭的手，他脸色肃穆地把两个年轻人的手掌，放在了一起。

    老人严肃地说道；“成亲，就是一个人结束了成长，而从成亲那一刻开始，你们就要端起责任了！”

    钱媛、林旭两人紧握着对方的手掌，他们相互看着对方，眼眸中的情意，似乎已不可分割。

    二人仿佛都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样子。

    “给我磕个头吧，不知我还能不能看到下一代的出生！”

    看着这两位年轻人，老人眼光中泛起了追忆之色。

    “爷爷……”

    看着老人饱经风霜的脸庞，钱媛神情凄冷，有些难过。

    听到老人这句话，林旭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凄色。

    作为修士，林旭可以轻易地看出老人的身体状况，老人已时日不多了。

    这从老人若有若无般的气息，就能觉察出来。

    看到钱媛的脸色，老人意有所指地说道：“逝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则也，没有人能够长生的！”

    “磕个头吧，暖暖毕业后，你们就完婚，我应该……还能坚持几个月！”

    老人说完话后，钱媛、林旭跪在了地上，对着老人重重的磕了一下头。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有些老人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他们有了些望气的手段，他们虽然感觉不到未来大世的变化，但却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情况。

    而这些人最后逝去的时候，往往一般都特别的安详。

    老人摸了摸钱媛与林旭的头；“新老交替，日月轮回，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我已经走到了路上尽头，接下来靠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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