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行迹不能暴露!否则结果就是全军覆没!”
武钢好像洞悉了他的心思,高声回应,脚下却越跑越快,一边跑一边举起铁胎弓,弓弦拉满。
“嗡!”羽箭呼啸着飞向对面山坡,山坡上一名猛鹘人刚刚觉察到有另外一支部队正在包抄,立刻面门中箭,惨呼一声仰面跌倒。
那少主显然更早一步察觉有异,并在一瞬间做出通盘判断,向族人大呼道:“找战马,撤!”
他狠狠瞪了一眼不远处两座血葫芦一样的肉山,不甘地发出命令。
剩下六七个还能动的猛鹘人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四处搜寻还能奔跑的战马,准备撤退。
“十七!棕色!”
武钢高喊,率领着步兵们成弧形阵势高速接近山坡,于此同时向弓兵发出指令。
十七原地立定,调整呼吸,搭射法,巨弓弓开六分,“嗡!”的一声第一支羽箭飞出,射向一匹正在原地兜圈子的棕色战马,它距离四下找马的猛鹄人最近。
也不看是否命中,十七深呼吸,再次开弓,“嗡!……嗡!”连续两次弓弦震颤,又有两支利箭射出。
箭矢划过优美的弧线,两支落空,但有一支狠狠钉在战马脖子上,那棕色战马在一阵血雾中人力而起,跳跃挣扎一番随即跌倒,不断抽搐。
本来有一个猛鹘人正向那匹棕色战马狂奔,见状只能原地折回,再去寻找其它还能奔跑的马匹替代。
“弓手!坡顶三十步,连续射击,覆盖!”
武钢再次发出命令,随即低头继续带着步兵向前靠近,二十多名士兵背着盾牌和战刀,手举角弓,间隔十步,小步快跑,像一张巨大的网向不远处的山坡兜去。
于此同时,包括十三、十七在内的八名弓手已经分别到达指定位置。
三十一人同时开始向山坡上连珠放箭,无差别覆盖。
弓弦嗡鸣,上百只利箭眨眼间射出。
山坡上传来阵阵惨呼,猛鹘骑兵和冰川巨人们同时中箭,但一方立刻举起盾牌,另外一方皮糙肉厚,箭伤虽多仍不致命。
“停止射击,弓兵向前六十步预警!步兵,跟我上!”
跟在武钢身后递进的士兵纷纷收起角弓,拿出盾牌和战刀,加速向坡顶冲去。
意外接连发生:先是阻力比预想小很多,六七个聚在一起的猛鹘残兵和两个奄奄一息的冰川巨人都没有挨过第一轮盾撞。
步兵们手持大盾,三人一组,狠狠撞击,轻易掀翻坡顶所有抵抗力量,随后便是战刀飞舞,血光四溅;
其次是打扫战场时,突然有两俱尸体暴起,击伤身边战士后,迅速奔跑到战马身边,在所有人措不及防下扬鞭而去,一东一西。
武钢气急败坏,高声大喊,“弓手狙击!一到十五,西;十五到六十,东!”
“嗡……嗡嗡!”弓弦连续震动,四个弓手负责一个方向的逃敌。
十七的连珠箭有七支落空,但仍有三支准确射中敌人,在其余三名弓箭手射程外解决掉问题。
“十三!你在干什么?”一声爆喝响起,十三拉紧弓弦的手微微一颤,随着弓弦震颤,最后一支箭射出,却偏出很远。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远去的黑衣骑士不知所措,那正是猛鹘人阵中领头的“少主”。
黑衣骑士渐行渐远,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忒勒临崖来日必有厚报!”
十三只觉头脑一片空白,耳边仍有弓弦余音,是他,是他的犹豫错失掉狙击对方最后一名骑士的机会,整个包围任务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失败了,原因很简单,他虽然表面上接受“十三”这个名字,但在骨子里仍然排斥,那只是一个临时编号,他是棕木,来自东山的棕木。
当武钢的命令下达时,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一到十五包括自己,直到同伴射出第一轮箭矢,他才仓促跟进,整队人马中的最强点落后一拍,导致合围计划最终彻底失败。
“教官……”十三的声音有些沙哑,握弓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自责。
这一刻,他开始明白武力当时那一巴掌的意义,“我……”他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三个意外,武钢并没有讥讽,也没有怒骂,他只是摇摇头,静静走开,随即接连两个传音符在他额前燃烧起来。
命令下达:打扫战场,原地休整,等待大部队跟进。武钢面色苍白,声音略显疲惫。
“教官,我们不再向前?”
十七走到武钢跟前,试探着询问,忧虑出现在那张脸上让他感到分外不安。
“极光洗礼,三年一次,不能错过。我们必须得前进,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冰海。”
“可是……那个忒勒临崖成功逃脱,那意味着我们的行踪彻底暴露。”
“这都是我的错……”
十三充满歉意,却被武钢打断:“极光对于我们的意义无论是冰川巨人还是猛鹘人都很清楚,所以这算不上你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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