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花越来越多的时间来读超出他年龄的书籍。
她和儿子说欲速则不达,可那人很欣喜儿子的优秀。她劝儿子有时间多出去玩玩,儿子却说没什么好玩的,还一本正经地说“娘亲,你放心,我会把书念好,我会比谁都优秀,父皇会最喜欢天儿,也最喜欢娘亲的”。
那时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儿子无疑是敏感的,他意识到父亲不仅有他一个孩子,发现父亲来看他们母子两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便想用自己的方式吸引父亲的注意,她又还能说些什么呢。
说什么后宫独宠,呵,不过是他豢养的一只金丝雀罢了,关在漂亮的笼子里,闲来逗弄一番。这样的日子,她熬过了一个三年,下一个三年呢,下下个三年呢,她能熬过去吗?
他算是有心,小岛上风景很好,还特地养了一些小动物逗她开心。在山谷的时候,也不过是一方小小的天地,几个人、几只动物相伴,可那时,一点也不觉得日子难熬。
现在那么难过,可能是这里的人没有那么亲近可人,这里的花草动物少了些许灵性;也可能是这里虽看似与外界隔离,却没有真正隔离,受外界的影响,她与儿子的距离都变远了;还有可能是他打乱了她的心湖,或许是山间相伴的岁月太安宁,或许是他许的誓言太过美好,她的心已为他而乱,再也回复不了当初的安宁平和。
今天晚上,不知道他又掀了哪位娘娘的牌呢?是皇后,还是淑妃呢?
一阵晚风吹来,云依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扯起一抹自嘲的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她起身,折下一枝花,凑在鼻尖闻了一闻,皱了皱眉,边走边扔掉那朵花。
若当初没有和他走会不会好一点呢,会不会心就不会沦陷的这么厉害,是不是就能和儿子安宁平和地过下去?若是当初,若是当初……可惜回不到当初。心已乱,哪还有什么清静之地,到哪还不都一样。不,不一样,别处没有他,还不如这。
萧逸云此时并未招寝,而是大宴群臣,为安庆国使臣接风洗尘。
这片大陆有五大国鼎立,另有诸多小国依附各大国生存。五大国分别是安庆、东临、南燕、天圣和大华。安庆地处南边,富饶安宁,是五大国中有名的鱼米之乡。
萧逸云懒懒地坐在高处看着下面的人推杯换盏,看着他东临的官员一边说着场面话,一边又在和安庆的人暗地里较劲,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萧逸云冷艳地想,他东临的官员还是挺有用的,不说办事能力怎么样,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可真不赖,瞧把安庆的人堵得都没话讲了。
安庆使臣脸上的笑都有些生硬,尤其是那个上官思聪,脸色还真是称不上好看,还什么安庆京都第一贵公子呢,除了有一副好皮囊,会写些风花雪月的诗词骗骗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外,还有什么?!
在朝堂上混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官场那一套还没玩熟,自恃清高、孤芳自赏,听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脸色就不好看了,摆脸给谁看呢!
更重要的是,他眼光还不怎么样,瞧他娶的妻子,自诩貌美,会点诗词歌赋,在安庆京都贵妇中混得不错就一副不得了的样子,一来都不看他愿不愿意理她就自说自话说要见云依,说什么云依是她好友她要见一见。
哼,好友?抢了人未婚夫,设计让云依代公主出嫁他国,就这样还有脸说是云依好友,真不要脸。不过配上官思聪刚刚好。他们夫妻两个,还真是看着一个比一个不顺眼。
其实他还该谢谢他们,要不是他们整这一出,云依也不会来到他身边,亏了他们,云依是他的了。
想到云依,萧逸云顿时心中一阵柔软,连眼神都温柔下来。下面一个官员正准备趁着酒劲对他们的君主拍个马屁,结果抬头看到他们不苟言笑的皇帝陛下那温和的神情,顿时酒就吓醒了大半——妈呀,他们的皇上被什么附身了吗,这表情,啧啧,太吓人了。
旁边的当今圣上登位后的第一任状元郎、现如今的礼部侍郎张科张大人看到旁边的人一副见鬼的模样,出于好奇也向上看去,看到皇上温和追忆着什么的模样,愣愣地想:皇上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