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售也十几年了,我看重的就是他能打通上下游产业链的能力,在那个领域,他还是很能钻营的。现在能找到个细分空白领域不容易了。”
我已经被绑上了这艘船,不由不认真的想了想,“高总,我这样说,您别生气,虽然我没有做过一级项目,但就我所学,这样就投资是不是有些草率?比如说,这个项目的未来市场有多大估值空间,这种商业平台的盈利模式是怎样的,客单价多少,如何引流,引流成本等等,有没有最基本的市场调研?还有风险点在哪里?从专业角度来看,珠宝市场的水是很深的,怎么在平台上去约束买卖双方的行为,材质的检验和成本,设计图的产权保护......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想不了那么全,可是随便一想,都觉得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可您这边公司都成立好了,投资协议都签完了。”
高一生笑道:“这不是选好了办公室还得装修嘛,怎么也得到年后了,你刚才想得那些,都可以详细列一份,我们和小鲁开会时详细讨论一下嘛。”他看看我的脸色,安抚道:“我看中的是这个想法本身,他不完善的地方,我们来帮他想嘛。只要有了骨架,就可以拿出去卖钱了。”
我心领神会的恍然,如果纯粹只是一场资本运作,倒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做,资本要的不是你“做成了事”,而是做的“像那么回事”。可现在资本也不傻,鲁俊伟这个项目,大概最值钱的只是噱头本身,以至于细节完全经不起推敲,也被高一生心急火燎的“按”了下来。
高一生面色突然一变,我顺着他的目光一抬头,看到鲁俊伟端着两整盘的炒饭炒面走回来,忙低下头忍住笑,起身去取了点食物回来时,还听到高一生故作云淡风轻的劝道:“你再吃点别的嘛。”
鲁俊伟不以为意道:“我饿了,能吃饱就行,高总你不用客气。”
我看到高一生牙疼似的咧咧嘴,刚才那点不快淡去了很多,心想高一生哪里是关心你,他是装高大上请吃6、7百元一位的自助,结果鲁俊伟就塞两盘子炒饭,估计心疼的他肝颤。
我怕自己忍不住笑,忙故作好奇的主动问鲁俊伟:“鲁总,我不是特别懂珠宝行业,还挺好奇的,您说一件首饰设计的时候可以天马行空,做出来应该不那么容易吧,需不需要委托工厂啊?不是批量的也可以做吗?”
高一生忙道:“对,你不明白的多问问小鲁。”
鲁俊伟笑道:“这都是小事儿,我告诉你,我认识太多小工厂了,都闲着没有业务,要是能给他们找点什么活儿,多小的单都得抢着接。根本不用担心。”
我疑惑道:“比如顾客就要一个几十块钱的银质或者更便宜材质的小东西,也能做吗?成本合不上怎么办?”
他满不在乎的埋头吃饭,混沌不清的回了句:“都能做。”
我点点头,不了解这个行业,实在没有发言权,只好换个话题,“鲁总,像我自己也喜欢买点什么‘潘多拉’啊,‘梵克雅宝’啊,你说材质多值钱倒是没有,关键在于品牌溢价......”
“嗨,”他打断我,“那些东西工艺简单,回头咱们都可以做。”
我有些讶异,“啊?这算侵权吧。”
“那不一样,”他有些得意的看着我,“设计这个东西看你怎么说,比如你看‘施华洛世奇’的天鹅,脖子往左的,咱们可以往右啊。‘宝格丽’的蛇头,是圆是方,都可以改嘛。”
我无语的去看高一生,“高总,这......”
高一生喝了一口水,轻咳了两声,“小鲁你别开玩笑了,咱们是要做平台,就一切按照合法合规的来,以后商业模式上,我们都会帮你去完善的。”
我又想笑又无语,饭后高一生坚持开车送我回家,我略一犹豫,说了林羽家的地址。
“高总,您和这位鲁总怎么认识的?”我谨慎的问道,直觉鲁俊伟这份不着调和不靠谱,像是和高一生有什么血脉传承似的。
高一生正在忙着给我指点道路两边的楼盘,这栋是他哪个哪个朋友建的,那栋是他早年想买没有来得及买就涨价了的,闻言回答:“一次朋友吃饭的时候遇见的,他讲起这个项目,我觉得想法很独特。”
只见了一次就决定要投资了?
我下车的时候,高一生难得真诚的说:“冉总,咱们一起把它做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