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是非,我也算完美的表现过了我的矜持,过犹不及。
我手指藤蔓一样将他的衣角绕在指尖,但笑不语的瞧着他。林羽在胸腔里闷笑了几声,刚要说话,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暧昧是需要时机和气氛的,林羽握拳在嘴边,摇摇头站起了身,我大笑起来,没看手机就接起了电话:“您好,哪位?”
电话里一阵沉默,林羽去了厨房,我走去阳台的路上又问了一遍,还没有得到答复,正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让我瞬间心头一滞的声音:“星河,是我。”
我握着手机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下意识扭头去看林羽,见他拿着一盘水果正穿过客厅向阳台走来,他用眼神询问的看着我,我竟然心虚的厉害,直接挂断了电话。
“来吃一点水果,这么晚了谁的电话?”他随口问道。
电话又响起,我条件反射的挂断后关了机,“垃、圾电话,那个,太烦了,一天骚扰好多遍。”
林羽又说了什么,我几乎没有听见,脑中一直挥之不去刚才那魔咒般的四个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每一下都跳在回忆的神经上。我想我是着了魔,出现了幻觉,刚才的电话一定不是真实存在的。
“星河!星河你怎么了?”林羽关切的走过来扶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脸色发白的站起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高总说明天要一份资料的,我先回去了。”我背身过去飞快的解释,拿起包就向门口走。
“我送你?”林羽跟出来。
“不用不用!”我语气快速又坚定拒绝了他,想想又回身笑一下,“我到家就告诉你,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下出租车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双腿都踟蹰起来,心里冷一阵热一阵,惧怕、厌恶、却又有着某种期待的向四周打量。
“哎!”后面有人叫我,我心头一跳,果然来了!我埋下头快步向前走,后面的叫声更急迫了,还带着一丝不耐,我脑袋里一片混沌,脚下几乎小跑起来,直到一只手大力的搭在我的肩膀上,才发泄似的用力一甩,“你别碰我......”
下一秒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看神经病的嫌弃大叔脸,大叔翻着白眼,操着浓重的口音吐槽道:“美女,你坐车没给钱诶!”
我忙道歉又陪笑的返回去扫了付款码,左顾右盼的一直到回家反锁了门,也并没有见到那个脑海中的身影。
我长舒了一口气,匆匆给林羽发了一条微信,没有开灯,又急忙掩在窗帘后面向下窥望了许久。久到心平静下来,腿脚都站的麻木僵直,才叹出一口气,坐在了窗下。
手机开机了,却再没有打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几乎几分钟就忍不住拿出手机来看一看,确定有没有错漏的电话或短信。眼睛望着天棚,越是想入睡,精神就越发清醒。
我记得一直到高二开学,我和同班的沈南麒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总是在班里和一群男生女生呼呼喝喝的嬉闹玩乐,而我则提前进入了忧虑人生的阶段,想着未来要做什么、靠什么谋生,翻往届的高校招生简章,还要兼职学生会文艺部长,管理学校广播站,忙的不亦乐乎。
某天放学前,班主任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问:“你和沈南麒家住一个小区,了不了解他们家情况?”
我指指自己鼻子,“我?他和我家住一个小区?老师您是间谍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班主任没心情和我逗闷子,直接递过来班级同学通讯录,“你看,这不是写着嘛!他今天无故旷课,我打他家里电话也联系不到,你放学去他家看看,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十分嫌弃的答应了,说来也是神奇,一年多的时间,每天上学放学进进出出,居然从来没在小区里碰见过沈南麒。我按照通讯录上登记的地址,一步三犹豫的走到他家楼下,在单元门口按电铃,反复按了几次都没有人接,我乐得省事,正打算回家,一楼大门突然被从里面大力推开,我避闪不及,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沈南麒!你神经病吧!走路不带眼睛吗?”我愤怒的坐在地上仰头大喊。
沈南麒两眼赤红,像是哭过,快速的向前走,只用背影甩我一个回答:“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