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影听了,只摸摸鼻子,自黑道:“那可不,和只有和属下一道吃饭,才能衬托出你们的优雅端庄。我是粗人,形不形象不重要。”
“亏你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是个粗人。”黎珏又补了一刀。
绝影心塞塞,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多吃两口佳肴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吐槽完绝影,黎珏便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了她的手边:“喝些竹荪汤吧,这段时间你受苦了,该好好补一补。”
江裳华没有推辞,道了一声谢。
可冯叔却是好奇问道:“小姐受苦了?”
“冯叔,你还是别问了。万一世子一会儿又想起了那些事,只怕又要忍不住心疼小姐了。”绝影一边往嘴里送着片皮鸭,提醒道。
此话一出,冯叔皱出了抬头纹,顿了顿还是闭嘴了。虽然没有开口,但并不代表他不心疼孩子们。
这个时候,京城还在纸醉金迷,而他们已经在鬼门关外兜了一圈,才侥幸回来。
黎珏也是默然,只一直往江裳华碗中夹菜。
一餐午饭,算不上多么尽兴,气氛也是沉闷。但好歹是回了心灵的港湾,他们脑中紧绷的弦这才完全松懈下来。
“走吧,咱们去审一下艮。”餐后,黎珏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双唇,侧头看向江裳华。
她这会儿早就已经停了筷,碗中却还堆着小半碗菜没有吃完。没办法,她胃口有限,实在没法子将他夹的菜一一装进肚里。
而且江裳华向来养身,每餐吃个六七分饱就是了,绝不贪嘴。
对于黎珏的提议,江裳华点头应下:“好,你等我去书房里拿一个卷轴。”
黎珏还奇怪呢,不知是什么卷轴。冯叔却一秒会意,起身去拿了钥匙,直奔王爷原本的书房。
等他二人到了时,冯叔已经在院门前等候了,“小姐,你要的卷轴。”
“多谢冯叔。”江裳华接过了东西,便与黎珏一道往王府后院深处的地牢而去。她去利州一去半个月,这地牢内也就两个守卫,除此之外无人问津。
当铁锈沉重的大门被推开时,那声响传入犯人耳蜗之中,竟如天籁那般充满了生机动听。周众痛哭流涕、感激涕零。
被关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暗无天日和死寂的沉默。
身为犯人,他们并不是一日三餐准时准点。守卫只会一次性将全日的吃食送进来,这是一天之中,他们唯一一次见人的机会。
守卫走后,又是无尽的死寂。他们的感知逐渐衰退,时间的概念也模糊了,几乎度秒如年。
他们也只能数着守卫送餐的次数,来算时间。
当今日多了一次推门的声响,他们都是精神一震,麻木的双眼中终于有了一些神采。最是迫切想出去的周众难得灵敏地爬到栅栏边扒着,翘首以盼。
江裳华和黎珏踏进地牢,第一个路过的便是张夫人还算舒适的牢房。她毕竟是身怀有孕,并没有人苛待她,只是被限制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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