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自误误人。”
一阵风雷过后,应龙御云而去。南妮默默站立,泪水涟涟打湿了她的道袍。
“师父。”从惊栗中缓过神的枫平,小心的喊道。她和她的两个师弟,到现在才弄明白。他们的师父南妮道姑,为什么对春竹充满敌意。
“我没事。”南妮道姑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看着她的三个弟子,挂满泪珠的脸上,忽然露出笑意:“你们照顾好他,不得马虎,让他早已康复。为师累了,要去歇会儿啦。”
自此后,南妮道姑每天都要亲自到山洞中,督导枫平他们细心治疗,有时候也同春竹说上几句话,希望春竹能早日康复,找回失去的记忆。
过了半个月后,春竹正在蒸疗时。倒进锅中的一条花斑蛇,忽然从热水中窜出,射向春竹的面门。
花斑蛇是一种毒性极强的蛇,和金蛇灵祖的赤火蛇不分上下,据说,花斑蛇的一滴毒液,能够毒死九头牛,并且是瞬间死亡,连救治的时间都没有。
春竹认识花斑蛇,知道它的厉害,看到危险袭来,好像忘了自己身体没有行动的能力,潜意识的要躲避袭向脸部的花斑蛇。
奇迹在这一刻出现了,春竹感到脑袋一热,一股电流遍袭全身,下意识的一扭头一转身,接着从锅中站了起来。
南妮道姑愣了,枫平愣了,空明空幻两兄弟愣了,春竹也愣了。
五个人就跟魔怔了一样,像是被使了定身法,傻傻的站着,屏住呼吸。
“哎呀。”春竹惊叫一声,跌坐进锅中,脸上一片通红。
南妮四人被溅了一身水,空明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兴奋地喊道:“师父,师姐,你们看到了吗?”
南妮笑笑说:“看见了。”
枫平点点头说:“看见啦。”
空幻对着春竹眨了下眼睛,坏坏地一笑说:“我站在他的正前方,看的最清楚。”
春竹刚才赤身**的站在别人面前,现在羞得不知该把脸藏到哪里:“你们,你们好坏哦。”
南妮微微笑着,却哼了一声:“想什么呢?我是看见你会动了,你以为我看到了什么?”
枫平使劲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有什么好羞的,患不避医。再说我儿子也长过,没什么好稀奇的。”
空明大笑着说:“师姐,你真的很坏。”
枫平突然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空幻也笑了起来,就连南妮也忍俊不禁。
他们笑得不仅仅是看到春竹的窘态,更主要的是,春竹站起来了。
自从南妮道姑为春竹换了另一副躯干,南妮道姑的心就罩上一层阴霾,她生怕出个意外,将来对澜散上仙无法交代,对不起他师兄铁尔塔罕的信任和嘱托。
现在春竹站起来了,是她让春竹从此摆脱了,锁仙丹和舍命丹对春竹生命的威胁,让春竹重新拥有了一副健硕的身体,她如何不兴奋?
“你们能不能不笑了?”春竹央求道:“给我找身衣服来行吗?”
“你这样挺好,用不着穿衣服。”空幻大笑着,就数他最坏。
“是啊,我看也挺好。”空明也不学好:“我师父为你缝合了头上的伤口,帮你换掉你那副有剧毒,会要你命的身体,又把你原来的心肝换了回来。你浑身上下,我们都摸得一清二楚,穿不穿衣服都一样。”
南妮道姑拍拍手说:“好啦,好啦,别闹了,他毕竟是个大小伙子,不是个孩子,赤身**总不是个事。空幻,你去给他找身衣服,再给他带些吃的来。空明,你留在这里陪着他,明天我们开始下一步的治疗。”
又经过三个月的后续治疗,春竹终于走出了那个寒冷的山洞,见到了湛蓝的天空和明媚的阳光。
“师父,他会不会永远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了?没办法治疗吗?”枫平忧心忡忡的看着,坐在远处岩石上的春竹。
南妮显得很无奈:“唉,我也是无能为力,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他头颅受的伤太重了,能不能记起从前,这要看他的造化了。”
枫平叹息道:“真是可怜,一个记不起从前的人,该是多么痛苦。”
南妮摇摇头说:“走吧,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我们再着急,也是无济于事。”
南妮师徒二人走了,只留下春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崖边的岩石上,他仰望着蓝天白云,心中想着:“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