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没事,你都好了?!”
俞平海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这么被一姑娘家抱着,还是平生头一遭,一时满脸通红。
桐拂忙上前,好言劝道:“十七认错了,他不是定远,定远不在此处,他叫俞平海……”
费了很大劲她才将十七从俞平海身上扒拉下来,俞平海因尚有货要运,先告辞而去。桐拂牵着十七就往自家院子走去,金幼孜跟在后头没吭声。
原以为院门上该布满蛛丝,不想那上头仍是往日模样,干干净净,倒似是常有人进出。
桐拂一愣,几乎脱口而出,“爹爹?”
急急推门而入,院子里打扫得干净,屋子里也没有积灰。爹爹和自己的屋里,床榻仿佛刚收拾的一般。桐拂前前后后找了一圈,没瞧到人影。
待十七和金幼孜换好了衣衫出来,看见桐拂坐在门槛上,望着院子里发呆。
“小拂,”金幼孜穿着桐君庐的衣衫,颇有些不自在,“你这里我来过几回,并未见到过令尊……”
“他该是经常回来,只是不愿意见到我罢了。”桐拂将他打断了,语调里尽是疲倦的意思。
“令尊定是有何苦衷,需瞒着你,既然时常回来,总会遇见。你这一阵子不在,他应是担忧牵挂不少……”
桐拂愣着,此番被挟持北去,经白沟河一役,后又困守济南,算来也有三月余。自己虽是身不由己,但除了忧怨爹爹之前不告而别,又何曾想过爹爹对自己和小柔的忧虑……
爹爹的苦衷,只怕也是与自己和小柔有关……
金幼孜瞧她何时闭了眼,靠在门边,面上神情沉重困倦,也不知再如何劝解。
眼见着十七小心挪过来,蹲在他们面前。她拿眼看了看桐拂,有点害怕的样子,复又转向他,揉了揉肚子道:“柚子,我饿了……”
金幼孜示意她莫吵着桐拂,悄悄领着她离开。
闻着粥香,桐拂醒过神来,隐约听见侧屋里勺盘相碰的丁零声。
睁眼才发现,面前小院里暑意尽去,余晖淡淡。墙角里一株夕颜,最后那粒花,晃了晃,卜得一声落在地上。
她站起身,腿脚有些酸麻,往那侧屋走去。
门开着,十七正闷头吃东西,吃了一脸一桌子的粥米。对面的金幼孜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说她……
见桐拂进来,十七哐当起身,抱住桐拂,“好吃,柚子好吃……”一手的粥米尽数蹭到桐拂衣衫上。
桐拂领着她坐回去,瞅了瞅案上的白粥和两色小菜,拿眼去瞧满脸通红的金幼孜,“啧啧,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个本事……”
金幼孜忙起身,替她盛了一碗,“也没那么好吃……十七她是饿了,才这么说……”
桐拂尝了一口,“柚子过谦了,真的好吃……”说罢闷头喝粥。
金幼孜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一个宛如孩童般吃得没心没肺,一个故作轻松实则心事重重……
他心里一叹,憋了会儿还是问出了口,“小拂,此番回来,一路可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