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楚王府外就来了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跟侍卫说明了来意。侍卫闻言,转身去通禀梁尔尔。
此时的梁尔尔,正打算出门。
“书院来的人?”梁尔尔听罢王府侍卫的话,有些诧异。
“是的。”王府侍卫道:“说是沈院长派来的。”
沈英堂?
“让他们进来吧。”梁尔尔说道。
“是。”
不一会儿,书院的两个侍卫来到了梁尔尔面前。
梁尔尔倒是在书院见过他。
“梁小姐。”其中一个侍卫拱手说道,“我是奉沈院长的命令来的。”
“院长有什么事?”
“院长让我来问问,你何时去学堂上课,如果暂时不去,就去学堂请假。”
“我知道了。”梁尔尔颔首,“我一会儿就去学堂。”
那是侍卫传达了话,转身告辞了。
梁尔尔揉了揉眉心。
一旁的邹蓝看她:“去学堂?”
“不,先去刑部。”梁尔尔说,“今天姜源要审高少卿,我们去看看。”
“好。”
…………
…………
刑部大门外,梁尔尔见到了肖叔伦。
不知是肖叔伦,还是大理寺的好几个衙役。大家都挺关心高景川的。
“小表姐,你终于来了。”肖叔伦见到梁尔尔,挥了挥手。
梁尔尔走到他身边,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
“你们先等等,我跟我小表姐说句话。”肖叔伦说着,顺便拉住梁尔尔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肖叔伦直接说道,“我把事情都告诉高侯爷了。”
梁尔尔点了点头:“侯爷什么反应?”
“侯爷一听说这件事,整个人急的不行!”肖叔伦道,“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告诉我,这件事,他有办法!”
侯爷有什么办法?梁尔尔没有问出来,但是肖叔伦也知道她要问什么。
“侯爷今天一大早,就进宫去了。”肖叔伦说,“应该是为景川求情去了。”
梁尔尔点了点头:“要是高侯爷入宫了,见了皇上太后,高少卿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肖叔伦听罢也松了口气,但是又很快紧张起来。
“皇上跟太后会帮景川吗?”肖三公子不是很确定。
“虽然太后看起来很喜欢景川……但是,这种事,他们会出面护着景川吗?”
毕竟,再喜欢一人,也不代表要为了这个人动用私权,何况是太后与皇上那种人。
“放心吧。”梁尔尔说,“太后跟皇上不会让高少卿有事的,相信我。”
梁尔尔说的笃定,但是肖叔伦心中的惴惴不安,依旧没办法彻底消除。
况且……
“快要升堂了,高侯爷怎么还没来?”肖叔伦抓耳挠腮。
“稍安勿躁。”梁尔尔倒是不急,她话音落下,一辆马车急匆匆赶来,在刑部大门前疾停。
只见一个人从里面下来了。
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面容和顺,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身形瘦长,头发有些花白,虽然面容焦急,但是也掩饰不住那一身华贵与温润。
“高侯爷!”肖叔伦连忙冲过去。
“侯爷,怎么样!皇上怎么说……”
高侯爷看到肖叔伦,表情说不出的复杂,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哎……”
梁尔尔一惊:“侯爷,皇上究竟怎么说!?”
“皇上什么都没说。”高侯爷摇着头,也是一脸无奈与焦急,“他要刑部秉公执法。”
“怎么会?!”一旁的梁尔尔瞪大眼睛,“侯爷,难道你没有告诉皇上高少卿的……”
后面的话,梁尔尔戛然而止。
高侯爷闻言,却是瞪大眼睛看着她,一脸诧异。
梁尔尔深吸一口气,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身世”两字,咽了下去。
但是,高侯爷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说了。”高侯爷道,“我都说了,但是……皇上没什么表示……”
梁尔尔更是不解:“这不可能啊。”
“你们在说什么?!”一旁的肖叔伦道,“告诉皇上什么,景川的什么?”
“……”
梁尔尔看向一旁的肖叔伦。
“先不说这件事。”梁尔尔看向高侯爷,“难道一点儿挽回余地都没有吗?”
高侯爷道:“皇上那边,是不会帮忙的。”
“那太后呢?!”
高侯爷摇了摇头:“太后跟皇上向来是一条心的。”
“……”
“怎会这样……”梁尔尔实在不解。
“升堂!”
刑部这边升堂了。
…………
…………
姜源坐在大堂上,看着受审的高少卿,眼中说出的得意混杂着恶意与愤恨。
“高景川!你可知罪!”姜源一拍惊堂木,官威十足,高高在上。
高景川道:“我不知自己有什么罪。”
“你杀了彩凤楼的老板!有人证,有物证!还想狡辩?”
“人证在哪里?”高景川问。
姜源道:“人证已经离世,但是,他的口供还在!”
说着,将口供呈了上来。
“物证,本官也有!”姜源道,“在彩凤楼方老板的房间里,发现了你的腰牌!你又怎么解释!?”
“腰牌是我送给方老板的。”高景川道。
“你送腰牌给方老板?!”姜源道,“高景川,没想到你爱好这么独特啊。”
高景川不卑不吭,声音如冷冽地泉水,他说道:“我在追查妙音娘子被杀案,方老板是知情人。为了她好联系我,我将腰牌送给了她。”
“那,她尸体上的剑痕,就是出自你的剑!你又怎么解释!”
高景川说:“我的佩剑,被人偷了。”
“荒唐!”姜源道,“桩桩件件都是指向你!你竟然还想狡辩!”
“腰牌,剑痕,都是蓄意栽赃。”高景川道,“包括那个人证。”
不过,估计是担心那个人证会反水,所以,对于这个不稳定的因素,索性就除掉了。
“看来,你是不想招了!”姜源道,“那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
说着,便要动大刑!
外面的肖叔伦一看急了,红着眼要往里面冲,梁尔尔让邹蓝赶紧拦住他!
“小表姐!你放开我!”肖叔伦吼道,“姓姜的就是在针对景川!”
梁尔尔道:“这种情况,你就更不能冲进去了……本来是为难高景川一个人,现在你去了,就是两个人了。”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冤枉景川!”
梁尔尔道:“你先稍安勿躁,高少卿说不准有办法!”
肖叔伦一怔,果然往大堂一看。
姜源沉着脸,板子也没有打下去。
高景川搬出了律法。
大齐律法,每一条,他都倒背如流。
高景川将那让头晕眼花的律法背了几条,条条针对姜源。
“姜大人,综上所述,你就是滥用私刑。”
姜源的脸色可谓精彩,惊堂木一拍,厉声道:“压下去!明日再审!”
“是!”
衙差去押高少卿。
他皱眉,躲开衙差,自己站起身来。
“景川!景川!”肖叔伦冲高少卿挥手。
高景川扫见肖叔伦神色微缓,但是看见肖叔伦身边的高侯爷,脸色微变。
“肖叔伦,你……”
肖叔伦缩了缩脖子,一脸的心虚。
高景川想说什么,但是又不能开口,最后走了。
高景川走后,姜源扶了扶了扶官帽,走了过来。
“高侯爷,您也来了?”姜源皮笑肉不笑,“幸会,幸会。”
高侯爷冷冷瞪着他,一言不发。
肖叔伦气冲冲道:“姜源!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源笑了笑,压低了声音:“不做什么,就是想让高景川一命抵一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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