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轻轻点头,问:“你们谁是兵部尚书?”
圆滚滚立马回答:“是臣。”
“你去交接一下案卷吧。”
“是。”
燕王转过身来看看萧择:“你就是新晋的莱茵公爵?”
“我是。”
燕王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说道:“北境军的统帅被调来保卫帝都了?”
“北境已经沦陷了。”
“那就是你们的大功一件了。”燕王话中的嘲讽之意更加明显了。
萧择听了有些愠怒:“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燕王道也不来虚的,直接道:“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的指挥失误,才让北境将士们丢了性命吗?”
听到这些,萧择一下子就火了,腹中似乎有油在沸腾。北军中也有很多他的兄弟们,看到他们在最后关头一个个为自己送死,他的心已经接近崩溃,现在听到燕王有如此误解,怎么能不怒火攻心?
“殿下难道真的以为北境一役真的是一臣之过吗?”
燕王撇撇嘴,笑笑:“那你说是何人之过?”
萧择也怒极反笑:“呵呵,何人之过?当战斗的消息传来,我们并非没有抵抗,当我们冲进地方衙门为我们保管的军械库的时候,您知道我们看到的是什么吗?一堆破铜烂铁!”
燕王挑挑眉,道:“我去过一些地方的军械库,那的兵器都保养的很好。”
“呵呵,您看到的那都自然是做给您看的。实际上,全国大部分的军械库都是这样,那些兵器已经锈得不成样子,断成几截还算好的,大部分都是一碰就碎成了一地渣渣。”
“我们连续打了半个多月的仗,粮食已经吃完了,可是连后勤补给的鬼影子都没有看见!后来补给来了,哈,单子上写的倒是琳琅满目,可真正运来的只有几车干草。”
燕王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继续。”
“后来我们饿得不行了,想起地方衙门还有备战粮呢。对,又是地方衙门。当我们冲进粮仓的时候,看上去还不错,一袋袋码得整整齐齐,但当我们用刀捅开的时候,您知道里面漏出的是什么吗?”
燕王皱了皱眉头,想象不出更坏的情况:“发霉的粮食?”
萧择直着眼睛,眼中仿佛又冒出了当时因为饥饿而泛起的绿光:“发霉的粮食?它里面要是真是发霉的粮食我还谢谢他。那里面全是沙子!沙子!”
“殿下难道真的以为北境沦陷真的是一臣之过吗?这是我国常年积弊深重的结果啊!”
听罢萧择的话,燕王又陷入了沉默,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开口道:“是本王莽撞了,抱歉。”
“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完了。”萧择叹息一声。
“那该怎么办呢。”
“我没主意。”萧择摇摇头。是啊,面对那么庞大的帝国,他一个人又能有什么主意呢?
“不说这个了。”燕王的语气温和了不少:“我来之前就听说了,兵部的一个都尉,昨天下午的时候被人灭门了,现在事情怎么样了?”
“灭门?我怎么不知道?”萧择惊讶的道。
燕王有些不相信地看他一眼:“这事现在帝都内外传得沸沸扬扬,听说都尉家里人都被杀光了,宅子也塌了一半,你说你不知道?”
听燕王这么说,萧择倒想起了那晚劫杀他的黑衣人。
“我不知道。”
“那正好,”两人正往城门里走,燕王吩咐同他一道来的大队人马自去休息,然后对萧择道:“你随本王去看看现场吧,有个苦差可能即将落到你我二人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