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军帐的木床上,满脑子想到的都是汐月。
数月不见了,她该会是什么样子呢?
以往的她一直深爱着太子殿下的,可是阴错阳差她不得不辗转于这北平,她心中是否也和太子殿下般满是忧伤呢?
会的,她一定会忧伤的,因为她是那样深爱着允文。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能见上她一面呢?
不知道这场仗是否还要打呢?今日这双方两军的伤亡惨重,而且眼看着天寒地冻了,不知道今日这一仗,鞑靼是退兵休养生息,还是要继续死磕到底!
还有,还有燕王的伤不知道怎样了?
尔青那还能歇息在心上,他索性出了营帐,想要四处走走。
今晚的月色很好,在北平城中寂寥的天空中,显得那般的圆且大!
翩翩在自己走之前,说是想回乡下和爹娘小住几日的,尔青把翩翩送到了爹娘定居的小院里,可是听二姨娘说爹娘几日前说是闷得慌,想要出去云游几日的,至今未归!
尔青心里有些担心,但是想到父亲毕竟是个习武之人,之后不走远,应该是没什么事情的。
翩翩留下来,想要等着公公婆婆回来,也顺便在此等着尔青回来。
“尔青,你要去看看汐月,就说我想她!”
尔青点点头。
汐月,汐月!
满脑子都是汐月。
尔青使劲梳理了一下凌乱不堪的脑袋。
寒风吹过,有些冷。
路过一处军帐,尔青听到了时高时低的哭声。
他不由得想要进去看看。
守在门口的兵士见是今日救他们于危难间的少将军,就没有阻拦。
尔青进去了,朱世子也在。
除了他,还有今日和自己一起从城隍庙回来的孟将军,另外还有几个将士。
他们的眼角都挂着泪。
尔青知道一定是为那个死去的姚副将伤心的。
战争从来就是这么残酷,也许前一日还和你谈笑风生的同僚,眨眼间就会阴阳两隔。
“姚兄弟啊,你要走好啊!你死的好惨的,我一定要要了那阿鲁木的人头,替你报仇雪恨啊!”孟将军怀中抱着一个盔帽,想必是姚将军生前之物。
“孟将军,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众人劝着。
尔青心里直发酸。
“驸马爷,你不好生歇着,这么冷的天,出来作甚?”朱高帜看到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尔青。
“哦,我四处看看,听到这儿有哭声,就顺道回来看看!人死不能复生,大家节哀吧!”
尔青不知道该怎么劝大家。
众将士看到了今日帅援军英勇杀敌的少年,都纷纷致敬。
“想不到驸马爷年纪轻轻,就这么精通带兵打仗之道,这么英武啊!”众人称赞着。
尔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小将军,明日我们就去那敌营,一举捣毁它!”孟将军停止了啼哭,抬头和尔青说。
“孟将军,这鞑靼人咱们定会赶出去的,我们一定会为死去的弟兄报仇的!”尔青安慰孟将军。
朱高帜和几个将士耳语了一番,让他们好生照看着孟将军,然后拉着尔青出了营帐。
“驸马爷,这一恶仗,我北平军是损失惨重啊!今日见那鞑靼的军队也是损失惨重,不知道明日他们是否会卷土重来?”朱高帜有些担心。
“世子自是不必担心,在鞑靼赶出北平之前,我和朝廷的军队会暂且驻扎在这里!”
“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朱高帜感激地说,他知道今日要不是尔青的及时赶到,北平军的伤亡更是惨重,看来近期来是不适宜再作战了,得好好休养生息。
“对了,世子,不知道四皇叔醒了没有?”尔青想起燕王的伤势来。
“还没有,欧阳军医说至少得明日才能醒过来,幸好父王命大,不然今日可就……”朱高帜想想就觉得后怕。
“那就好!没事就好!”尔青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燕王最好别有事,这北平城是朝中要塞,就止着他了。
“那我就明日再来看望四皇叔!”尔青觉得还是回营帐吧,和这个世子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那好,你快去歇着吧!明日说不准还有仗要打呢!”朱高帜和尔青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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