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取个名字。”
花凝其实想要个女孩,女孩子都会乖巧一些,万一这孩子既没有沈纤钥的美貌,又沾着沈纤钥的坏脾气可怎么是好?想到这一点,花凝心里难受极了,这孩子现在塞回去,重新生一次,能不能变成漂亮的女孩啊?
江大娘见她发愣,又喊她:“又怎么了?快给孩子取个名字啊。”
“哦,取名字,”花凝有些心不在焉,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思来想去便想出一个简单的,她道:“就叫花越吧。”跟她姓又有沈纤钥名字的音,是个不错的名字。
江大娘一听便道:“不好,不好,花越,花月,跟个女孩子似的,这怎么好?”
花凝瘪着嘴,道:“正好弥补一下我没生出女儿来的遗憾,就叫这个名字。”
江大娘拗她不过,这名字便这样定了下来。
一转眼三年便过去了,花越都三岁了,花凝从王府带出来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没办法只好继续去出苦力。白日便将花越交给干娘照看,晚上她在干娘家吃过饭便将孩子领回家去。
小花越没有辜负花凝的期望,很是乖巧懂事,不像沈纤钥那般总是闹脾气。花凝心中欣慰,这孩子长开了之后模样跟沈纤钥有五分相似,如此看来花越既遗传了沈纤钥的美貌,又继承了她的温顺。
这日天色渐暗,花凝像往常一样等着工头结钱回家。忽的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花凝也凑热闹的看过去,好像是一架装饰漂亮的马车。
崇山镇是个小地方,这样漂亮的马车应当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吧,平日里很少见着,故而众人纷纷议论起来。花凝好歹也是个进过京城的,心中想着好像沈纤钥家里的马车也有这么漂亮。
工头给花凝结了钱,花凝便收进怀里,骑上马便往市集去,想着如今花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干脆买只母鸡给他补补吧。说干就干,花凝面带笑意便往市集去,路过那马车的时候,花凝忍不住往那处瞧了几眼,果真是气派非凡。
隐约间听到有人喊她,她回头只见乌央央的一群人,花凝摇摇头想必是听错了。到了市集便买了只母鸡又买了条鱼,母鸡处理起来麻烦些,今晚先吃鱼,明天白日叫干娘给花越炖鸡汤喝好了。
不忘买了些干草,一股脑的架在马背上。忽的又听见有卖酸枣糕的,花凝又买了一包酸枣糕,放进怀里。
这孩子跟沈纤钥真像,不爱吃甜的,爱吃酸的,就喜欢些个酸枣糕,糖山楂什么的。吃糖山楂的时候还要将糖剩下来,只吃山楂。
想到这,花凝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花凝骑着马到镇口又见着那马车正挡在路口,堵的严严实实的,花凝瞧着那条缝隙,骑马过去着实点困难,便下马,道:“劳驾让一让。”
那马车的帘子猛地被人掀开,露出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一双桃花眼里含着一汪泪珠。这样漂亮的人除了沈纤钥还能是谁?
花凝有些呆愣,她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上他,两人相顾无言,半晌,花凝才低声道:“王……王爷,真巧。”
那人一滴眼泪落了下来,气鼓鼓道:“哪里巧?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坏女人。”
都过去快四年了,他还在记恨她么?又想起三年前江辰说过,他要娶莫肖雪的事情,如今两人应该早就完婚了罢。这样一想,他应该不会介意那件事了罢,这么说来,他难道是……气她偷拿了他的银子?
这样一想,花凝觉得合情合理,道:“王爷,那个钱我会还给你的。”
沈纤钥被她说的一愣,什么钱?顿时觉得她想转移话题,便更加生气道:“你不要避重就轻,逃脱责任。”
花凝有些艰难道:“我知道,但是我现在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原本应该可以有的,但是养儿子真的太费钱了,虽说花越吃的不多,但他吃的贵啊。这孩子没别的毛病就是挑食的厉害,她每日赚的钱都给他买零食了。这么说来,也有他的一半责任罢。
花凝很想说这些,但是想到沈纤钥应该已经和莫肖雪成了婚,如今她干巴巴的弄出个儿子来,这不是平白的给人家小两口添堵嘛。这般想着,还是不要将此事说出来的好。
“你……”沈纤钥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憋出一句,“跟我回去。”
“啊?我不能跟你回去,我得回家去了,王爷,我以后有了银子,一定还给你,真的。”说完便上了马从先前瞧见的缝隙里骑马冲了过去,好在这马不胖,刚好过去了。
沈纤钥被气的要断气了,大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上去。”
马车追着那马一直到了村口,花凝担心被沈纤钥发现花越的事情,便连忙下马拦住他,道:“王爷,别……别跟过来了。”
那人从马车上下来,委屈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花凝记得他这个眼神,意思是叫她哄他的意思,但是现在花凝不愿意这么做了,毕竟他是有夫之妇,叫旁人瞧见了指不定传出什么话来。这几年,花凝很清楚那些人的口水又多可怕,她不想沈纤钥被人家戳脊梁骨。
花凝顿了顿,道:“王爷,你还是回去罢,我真的得回家去了。”
沈纤钥突然想到了什么,红着眼眶喊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嫁给旁人了?所以你才着急回家去,你又买男人了是不是?”
什么跟什么呀,他怎么会这样想?
花凝道:“我没有买男人,只是……只是咱们孤男寡女的,着实不好走的亲近,叫人家看见说闲话的。”
沈纤钥大怒,道:“当初你上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旁人说闲话,这时候跟我说着个,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这话一出,呆住的可不止是花凝,还有那驾车的暗卫木禅,木禅不禁打了个冷战,心道:我刚才听到了什么?完了,完了,我会不会被灭口?
花凝没想到他竟能这样大声的说出来,面上有些挂不住,又想着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便不回他,转身牵着马往家去。沈纤钥挥了挥手,叫木禅在村口等着,自己跟了上去。
花凝耳力一向过人,自然听得出他的脚步声,走了一会儿便回头喊道:“沈纤钥,别跟着我了。”
那人落下泪来,不可置信道:“你吼我?”
花凝见不得他哭,便不再看他,自顾自回家去了。
沈纤钥心中委屈,以前她一瞧见他哭便手忙脚乱的安抚他,她现在连看都不看他,她不爱他了。
心中这般想着,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脚下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