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凌乱着跟着汐的脚步,某某和环落被带到了方才离自己最为遥远的右侧区域住下,和左侧的区域一样,这右侧区域虽然地盘比起中间的居民区小上不少,可是贵在精致,一条街逛下来居然没有两栋房子是长得一模一样的,这一片区域里面住着的夜鬼虽然穿着打扮长相看起来和某某之前看到的战士们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他们却没有那种外露的杀气和凶恶感,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堆文雅的儒士一样风度翩翩。
但是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夜鬼族里会养着这些文人吗?某某的眼神疑惑的四处转悠着:“那个,汐问你一个问题啊……”
“什么?”前方带路的汐很和善的回头倾听某某的话,与此同时一位身穿皮衣的仅仅比环落高出一点点的夜鬼碰巧从汐的背后走过,汐的背后刚好放置着一个由不知名的金属所铸的大缸,将近半人高的大水缸里面放置着满满的水,那路过的夜鬼似乎就是为了这水缸而来,他伸出那只藏在皮衣下面的并不粗壮的手臂,用力一抬,那满载着水的大水缸跟玩似的就被一只胳膊轻易的抬起来,水波在阳光下晃了一晃,这么大动静的抬水方式竟然没有洒出半滴。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好像儒士一般的夜鬼和遛鸟似得一只手拖着水缸慢慢走远,某某本来想问汐的话统统被咽回肚子里:“……没有问题,我就是想测测看你的反应能力随便说了一句话等你回头来着……”
“这样啊。”汐也没有多说什么了然的点了点头之后就又开始继续赶路:“那么测试结果怎么样?”
“挺好的,反应迅速快捷且没有颈椎病的隐患!”某某回答到。
走啊走啊,几乎走到了那一条街的最后方汐才停了下来,尽头处的房屋也不像街的前方那么别致且密集,稀稀拉拉的建筑在前街的对比之下显得格外凄凉和沧桑,某某看了一眼眼前这灰蒙蒙的房子和四周空如鬼屋一样的旧房子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这里不会是……”
“这就是你们在比赛期间住的房子啦!”汐微笑着指着某某眼前的这一栋建筑肯定的说道。
“这个……多久没住人了啊?好起来颇有上个世纪的风范啊……”某某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些抽动,可是仔细看了看这一栋房子的样子,她居然发现这一栋被灰尘蒙住了真面目的房子隐隐的透出了一丝凯瑞尼亚古建筑的意思,那繁复的花纹雕饰和不规则的三角形屋顶以及前后有致层次分明的造型无一不说明了这一点,如果不是这里是夜鬼的部落,某某真的会以为这里住着的会是一位来自凯瑞尼亚的上古魔法师。
“我也不知道,大概也就几百年没住过人了吧?”忽略了某某的话语中自己听不懂的词语,汐捡着重要的信息回答某某:“据说这一栋房子是一位几百年前一位误入森林的魔法师自己建造的呢,他死了之后这里就空闲了下来,一直没有人动过呢。”
“我去?几百年?这房子还能住人?”某某觉得自己一辈子的黑线都要掉在这里了:“请不要摆着这张治愈的笑脸告诉我这么震惊的台词啊魂淡!”
环落也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默默地用手戳了一下这房子外面的灰尘,就看见环落轻轻一戳,黑压压的灰尘瞬间淹没了环落细长的半根手指。
“……所以,这边所有的房子都是误入森林的人类住过的房子么?都是几百年没有清扫过的老建筑么?难道就没有一栋年轻一点的房子给人住么?”某某双手合数泪眼汪汪的看着汐。
“给你的这一栋已经很年轻了,你看那边的几座房子大是大点,但是墙壁啊棱柱啊都裂了呢,族里最近都在商量着把这几座房子拆掉呢,”汐嘟着嘴巴,托着下巴学着环落做沉思状:“年轻一点的房子有是有啦,但是也就那么一栋,而且已经住人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一栋就是除了那一栋之外最年轻的房子了!”
“住人?谁?凉音住在那里吗?”某某眼睛一亮忙抓着汐问道。
“不是呢,是两个雄性的人类住在那里,他们也是最近才来到这里的,说起来还真奇怪,这南边森林以前几百年都遇不到一个人类,怎么最近人类像找宝贝一样隔三差五的来呢?”汐继续疑惑的托着下巴:“那两个男人还是两个魔法师呢,也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那你们把凉音……”某某嘴巴一快差点说成关在哪里,但是看着汐那张无辜的脸,某某硬是把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下去:“住在那里了?我能去看看她吗?”
“这个恐怕不行呢!”出乎意料的,一向答应某某的任何要求都毫不含糊的汐瞬间就拒绝了某某的这个没有任何别的意图的要求,她还是那样笑意盈盈,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某某倒吸了一口凉气:“夜鬼的规矩,限制一切进入夜鬼驻地的别族生物的活动,从你们踏入这片领地的开始就被规定了只能在族人分配给你们的房屋中活动,直到成为夜鬼的朋友之前是不会放你们走的呢!”
“朋友?我们不是朋友么?”某某被汐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要求说的有点蒙。
“不是我的朋友,是夜鬼族的朋友,坦白了说就是对夜鬼族来说有用处不会拖后腿且愿意加入夜鬼族为夜鬼族服务的生物哟!”风悠悠的从某某和环落的身边吹过,阳光打在两人的脸上,但是汐却站在背光的角度,她的笑容突然就带上了阴影:“几千年野鬼都是这个规矩,现在住在另一边的那两个人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出过门了呢。”
“你的意思是抛弃自己的国家和信仰转而加入夜鬼一族么?”环落终于开口:“假如我真的接受了这个条件,请问你再放我离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也不能再回家,只能一辈子留在这里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