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扫了公子的兴,好生伺候着!”
林玉安目光落在老鸨手指的方向,就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色轻纱裙的女人仿佛凌波而立,典型的瓜子脸,一双桃花眼灼灼生辉,头上梳着灵蛇髻,两鬓垂下些许的青丝,果真是美艳逼人。
看过了这位花笺姑娘,再看别的女人,似乎就美中不足了。
“这是隽秋,这是梦蝶,这是珍儿,几位爷可满意?”
林玉安大手一挥,“满意,满意!”
老鸨笑得更加欢畅了,“那就成,几位爷尽兴玩,我这就让人送些好酒好肉上来,决不能让人扫了兴!”
屋子里的芙蓉花纹青铜镂空香篆里,青烟袅袅盘旋而上,味道有些浓了,林玉安险些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她平日里不爱焚香,这味道着实能熏死人了。
“公子可是不喜这味道?”
花笺跪坐在林玉安的软垫上,见她面色不大好,伸手轻轻的给她拍了拍背。
林玉安点头,“这香味我着实闻不惯,熄了罢!”
花笺淡淡颔首,角落里站着的侍婢就上前来熄了香。
“爷,我给你们唱一首曲子助兴吧!”
隽秋坐在李世安身旁,见他兴致不高,连话也不爱说,心下一计道。
几个人没有意见,这隽秋和梦蝶两人就一人抚琴,一人清了清喉咙开始唱起歌来。
林玉安一听,竟是江南的采莲曲,这个梦蝶的歌喉很是动听,轻柔干净的嗓音让人觉得耳朵都十分舒服。
林玉安再一次感叹,做一个男人可真好,巧这左拥右抱,温香软玉的待遇,哪里是宅居深闺可以领略的。
不知为何,余嘉的脸有浮现在心头,他执剑朝自己毫不犹豫刺来的身影也那般清晰,心口像是旧疾复发,无端端的就抽疼了起来。
一口酒入喉,火辣辣的感觉强烈难受,林玉安低头呛了出来,接着就咳嗽起来。
“公子身体不适就别饮酒了,莲儿,去吧把我屋里的雨前龙井拿过来。”
林玉安听见花笺的话有些惊讶,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衣衫上,心底却是莫名多了几分怅意。
“花笺姑娘入风尘前姓什么?”
花笺也是一愣,低头浅浅一笑,“奴家真名姓林,单字一个姗。”
“林姗?”林玉安释怀一笑,“和我姓氏相同,你祖籍是哪里的?”
说到这里,花笺神色一黯,失落的摇摇头,“奴家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奴家打五岁就被人送到了别家,后来那家人落魄了,我十三岁被送到了这里,早已经忘了祖籍了,说起来也是可笑。”
也是一个可怜人,命运多舛,令人叹息。
这么说起来,林姗这个姓氏应该也是她养父的姓氏了。
林玉安不由叹了一口气,心底竟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意,“你可有想过玩赎身离开这里?”
花笺低头默然片刻,这才抬头道:“纵使赎身出去又能如何,我是入了这种腌臜之地的风尘女子,世间又哪里还能容得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