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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七年之前,我就开始绸缪此事了。”
“我花了两年,叫他们习惯我带着笏板下朝。”
“又花了两年,叫他们习惯我在篆刻竹简之际,将这笏板随手垫在下面。”
“再花了两年,调整这笏板的角度,位置。”
“最后,又是一年,我才是通过那竹简间的缝隙,将这削藩策,一点一点的,刻在了那笏板上。”荒败的御史大夫府中,晁错和太攀,相对而坐,太攀,也是听着晁错一点一点的讲述着他的隐忍和谋算。
“先生之才,委实是叫人钦佩。”等到晁错讲完之后,太攀才是对着晁错举杯,示意揭过此事。
“余一直以为,如你们这般的修行者,都是自私自利之辈,不想竟也有云先生这般,关心国事之人。”言笑之后,晁错才又是出声道。
“三十年来的酵,此番削藩策以上,削藩之事,已然势在必行。”
“众位藩王,不可能甘心就缚。”
“以我之见,只怕兵祸,很快就要席卷天下。”晁错将手中的杯盏放下,目光当中,流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但这不忍,很快就是归于平静。
就如他削藩策中所说的那般,诸侯王,是必然会反的,无非就是早晚而已。
而反的越早,对这天下的祸害,也就越小。
“他们既然还在阻止我这一卷削藩策,那想来,他们的谋算,还没有彻底完成。”
“但此时,事态已经彻底出他们的控制,那云先生作为引动这一切变故的根源,只怕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从接下来的时间开始,一直到平定诸侯,甚至是在之后,或许云先生你都要小心了。”晁错抿了一口美酒之后,目光当中,露出几分享受的目光来。
三十年的夙愿,一朝而成,如今,这位御史大夫,也是显得轻松无比,目光当中的神意,比起先前而言,还要来的灿烂,但笼罩于其周身的死气,却也是越的浓烈,这位御史大夫,越的靠近死亡了。
“其实我更想知道。”
“御史大夫你哪里来的那么大把握?”
“此番兵祸,不得不起,但御史大夫有没有想过,这一场战争,万一输了呢?”太攀两根手指捻起面前的铜杯,双眼微眯,动作之间,隐有轻佻之意。
“输?”
“哈哈哈哈哈,这怎么可能!”
“帝国传承数千年,历代陛下皆是圣明无比,民心思安。”
“加之又有大义在手。”
“那些诸侯王们,又凭什么能赢?”
“是么?”太攀举起铜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下。
“真的是必胜么?”
想起脑海当中的那一段零散的记忆,太攀的目光当中,也是浮现出一缕迷离之色来,若是没有错的话,这位御史大夫晁错的命运,可不见得怎么好。
但问题在于,作为帝王心腹,立场完全和皇帝启一致的人,为什么在最后,会被皇帝所抛弃,连一个善终都不可得?
是什么样的压力,会逼得这位皇帝,迫不得已的将晁错放弃?
要知道,晁错,本来就寿元将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