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东西,有所觊觎,在这一番连消带打的言语之下,只怕也都会将自己的觊觎,尽数散去。
“你倒是舍得!”
“只挂个名,奉养照拿,却又一事不为,你那宗族再大,只怕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耗吧!”太攀的声音,若隐若现,,时轻时重,很是飘忽,叫刘玉完全没办法从太攀的声音当中,揣测出太攀此时的想法,更不知晓,太攀的这言语,对自己的请求,是同意,还是拒绝,又或者,是在纠结不定。
“怎么会。”刘玉低着头,回道。
“各大家族供奉修士,本来就有两种方式。”
“其一,便是客卿之类,每年每月,奉养虽多,但却需要解决族中种种杂事危机。”
“第二种,便是如师叔这般,以隐修称之,只挂个名,平素里,云游不定,族中诸事,也不必做丝毫理会,唯有在宗族倾覆存亡的时候,族中才会联系这些隐修们,请其代为转圜出手,以保证宗族延续。”
“这些隐修,或是散修,又或是宗派弟子。”
“实际上,这些秘而不宣的隐修,才是一个宗族当中,真正的底蕴所在,不到最后的关头,绝对不会掀出来的底牌,不同宗族之间的争斗,在将对方所奉养的那些隐修的数量,来历摸清楚之前,也绝对不会展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刘玉低声的道。
“弟子求师叔挂名的,便是这第二种的隐修。”
“届时,族中长老得知,师叔挂名之后,依旧愿意留在别院当中修行,他们欣喜还来不及,又如何会舍不得这些资财?”
“至于说打扰师叔,那就更不会了——隐修的存在,素来便是家族隐秘,族中的长老们,只会想尽办法的,隐藏师叔的行迹。”
“如此这般的话,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察觉到,那隐修之人,已然是在不知不觉间,变作了你。”
“等到你成就元神之际,他们便是察觉到了不对,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更妙的是,你家族当中,平白无故的,就多出了一位收你们供奉的隐修,最后关头能够动用的底牌,也是多了一张。”
“而且本座想要成为你族中隐修,总得要有人引荐,若是本座所料不错的话,那引荐之人,于你颇为亲善?”
“于你自己,于你亲善之人,于你宗族,皆有所益。”
“好一个一石三鸟!”太攀抬起头,望着这秘库的顶上,目光似乎是要穿过这秘库上方的大地,看透那云端上有什么东西一般。
“想来,你家族当中,在这长安内外,怕不仅仅只是这几座别院吧。”
“我算是明白,嵩明道友弟子数人,为何独独最偏爱于你了。”
“师叔还少说了一点。”
“此举对于师叔,也不同样有利?”
“姑且不提隐修的供奉,师叔若是有什么弟子门人,那有了弟子宗族在,师叔的弟子门人日后历练之际,多一些选择的同时,不也多一些人照看?”
“这岂非是四全其美?”
“至于师叔所担心的,无非就是隐修的责任——然而弟子宗族,传承已有千年,如今未见衰落之相,师叔有何必担心?”
“况且,从来都没有人要求哪位隐修为供养自己的宗族死战,隐修要做的,只是在宗族倾覆存亡之际,代为转圜,若事有不测,也只需保下宗族些许血脉传承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