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处,嫣红点点滴滴的落下。
诚然,作为修行者,在军气笼盖之下,难以用的出真元来,被大军围困之后,就算是修行者,也会被耗尽体力,被围杀于大军之间。
但太攀不一样!
一来,作为周天大圆满的修行者,他的气力,比起其他的修行者,本来就来的要悠长,再加上,此时的他,无论是元神还是这道身,都已经是彻底的和天门当中的神胎,贯通唯一,力量,无时不刻,不在源源不断的涌入到太攀的这道身当中——而在这血气军气的笼盖之下,周遭亦没有修行者的存在,太攀也不担心,自己身上,会不会有妖灵的气机逸散出来。
于是,自从离开万灵山以来,就一直有所保留的太攀,终于是在这一刻,彻彻底底,真真正正的,显露出了自己的实力。
强绝务必的力量,悠长无比的耐力,再加上卓无比战技。
显现于甘泉宫中众人眼前的,便是一场完美无比的杀戮。
每一矛的落下,必然有一个铁甲骑兵,陨落于当场,而每一次那长矛颤动之后,所带来的,便是更有效的杀戮。
他自己的力量,连同这长矛落到那铁甲骑兵身上的反震,以及那铁甲重骑冲锋的时候,所带来的强绝务必的冲击力,都是在这此时,完美无缺的融入到了那长矛的杀伐当中。
在这杀伐之间,太攀这一具道身,其内的骨骼内脏,都出现了无数的裂痕。
这长矛,本就不是为他的这道身准备的,而是为了他那尚未孕养出来的真身而准备的。
二十多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太攀依旧是立于隘口当中,不曾后退一步,而在他的面前,铁甲骑兵的尸体,几乎是累成了一座小山。
“一人敌者,学到了精妙之处,也未必是不如万人敌!”太攀先前的话语,在甘泉宫中,那些皇子们的脑海当中,再次浮现了出来。
在这之前,他们都还以为,这言语,只是太攀的强辩而已——一人敌者,纵横不过五步,又怎能与千军万马匹敌?
但此刻,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切,却是将他们的常识,给彻底的撕碎——纵然是有着地利,但在那隘口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太攀,也依旧是彻底的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原来,一人敌到了极处,真的是能够于万人敌相媲美!”
这一刻,那些皇子们,除了刘彻之外,几乎是都在心头,生出了后悔的感觉来。
“霸王复生,也不过如此了吧!”看着立于隘口之间的太攀,刘启同样是感慨道——在这之前,唯一有记录的,能够以一己之力冲杀于万军之间的,便唯有那位到现在还有着赫赫声名的霸王而已。
而现在,能够以一己之力,冲击军阵的,又多了一人!
云行舟!
虽然这一具道身,破损的越的眼中,但太攀的心头,却是越的畅快——他的身边,那些妖灵们所化的猛兽,此时也是聚拢了过来,环绕于他的四周,进一步的减轻了他的压力。
反过来,这隘口处,那尸体形成的小山,以及血肉泥沼,亦是叫那骑兵的冲击,越的难以为继——局势,正在翻转。
这甘泉宫的守卫,本就算不上弱,除开那万余的军士之外,还有更多的百姓,游侠……
对于一个能够在这战争当中,将自己的身家性命,血脉传承都押上来,只求胜利的帝王,这些百姓游侠们之间,愿意为这位帝王付出生命的,数不胜数!
而先前情势的危机,只是因为,这是一直出了所有人预料的奇兵而已——来的时机,出乎预料,身上的甲装,出乎预料,进攻的方式,更是出乎预料!
但无论如何,奇兵就只是奇兵,想要获取战果,那时间,就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东西,若是没有太攀的阻拦,那这二十多个呼吸的时间,足够他们这一支骑兵,杀穿这隘口的防线,将整个甘泉宫,都血洗一遍之后,再从容离去。
但如今,有了太攀所阻拦的这二十多个呼吸的时间,太攀的背后,余下的那四五千的大军,已经是重新结成了正式,甘泉宫的周遭,那些百姓,以及游侠儿们,也已经快要靠拢这甘泉宫……
这也代表着,除非这一支骑兵,只剩下一个机会——那边是在那些百姓以及游侠儿围拢之前,杀到刘启的面前。
只是,堆叠在山坳前,累成小山一般的那百余铁骑的尸体,以及那尸体后面的太攀,以及太攀身后的,那些列成了阵势的残兵,足以是叫这一支匈奴骑兵最后的希望破灭!
骑兵冲锋的势头,缓缓停下,然后不甘到了极点的呼喝之声响起,余下的两千多的匈奴骑兵,在这呼喝之下,纷纷掉转马头,沿着那长桥退去……
“先生,追吗?”骑兵退出数百丈之后,太攀背后的阵列当中,才是有一个将领,缓缓的走到太攀背后,敬服无比的问道。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太攀脑海当中,绷紧的那一根弦,蓦的一松,他周身上下,无数的筋肉,都在这一刻被莫名的力量撕裂开来,鲜血奔涌而出,淋了了将领一身。
手中长矛跌落的同时,太攀的身躯,同样是往后倒下,然后被胡为义抱住。
……
当太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足足过了十天——十天当中,一封又一封的捷报,飞絮一般从北方传了过来,甘泉宫外,防卫也是分做了两层,外圈,是那些自而来的百姓以及游侠儿,内圈的,则是先前在那隘口处残留的数千残兵。
“师兄!”太攀才一清醒,胡为义便在第一时间,有了察觉,然后往前两步,扶住了正挣扎着要爬起来的太攀。
“情况如何了?”感受了一下自己道身的状态之后,太攀才是苦笑着,向胡为义问起了此时的局势。
“如今,我汉帝国大军,已经开始全面反攻,追亡逐北,斩获无数。”没等胡为义回答,一个明明很是稚嫩,却又强装作沉稳的声音,便是在太攀的耳边想了起来。
“此全赖先生之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