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袁,开门。”铃声一遍响彻一遍,平日里听着还挺悦耳的旋律此刻听来邪得简直跟叫魂儿似的,屏幕中清晰可见戴安高瘦身影,久等不开,那不怒自威的声线便直接响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袁来哪经历过这个?慌得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急得在地上团团转。也是神明照拂,她心慌意乱间灵机一动,刚要说“要不然我们干脆假装家里没人吧”就听滴答一声响,身旁某人直接抬手给按了开锁。
关键他还是一边吃着吐司一边干的这缺德事。
袁来睁大了眼睛瞪他,语言功能已经匮乏到直接退位让贤给暴/力/系/统了,她就手重重捶了他一下,面包差点没给打掉了。
“诶你怎么还打人呢!”他倒开始鸣不平了,捂着手臂一脸震惊。
“打的就是你!醒了吗你?”袁来气得声都变了。
“不是你问怎么办吗?”
“我也没让你这么办啊!”
“那你倒是说清楚啊。”
“正常人谁能这么干?”
“正常人都假装家里没人?”
大敌当前,队友自己先掐起来了,所谓成事不足说的就是这样的。
袁来到底还是一个非常有大局观的人,论道未果,还能及时止损,转而飞奔进卧室抓起他的外套和衬衫,又匆匆跑出来,一看片刻之前还立在门口的人竟重又站回了餐桌前,还单手插兜,百忙之中也没忘了吃,又从盘子里拎了片吐司出来。
她这么一个对食物非常博爱等一视之的人突然就觉得吐司怎么就这么碍眼,强忍怒气,一言不发往他身上套衬衫。她这又急又怕的,手哆哆嗦嗦,人家又不怎么配合,勉强套上了一只衬衫袖子就再也进行不下去。
“哎呀!你快穿衣服!你快穿上赶紧跑吧!”她急得直跺脚。
“不是,我跑什么?”高访哭笑不得,换了只手,两指夹着那片吐司,毫不在意地划了划他刚被袖扣重重打了一下的虎口,笑道,“我们俩正大光明的,男未娶女未嫁,又没违法乱纪,跑什么?”
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也讲不清。她就这么站着,小腿直突突,脑海里就忍不住地想戴安现在是不是已经进了电梯,按下了楼层键,是不是马上就要推门进来,质问她一切是怎么回事。
她乱糟糟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委委屈屈地说,“好,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你留这儿吧。”
她把西装往他身上一扔,转身就往出走,手指都搭上了门把手,自己又烫着似的猛地抽回手来,说话都夹了哭音,“不行不行,我要是跑了你怎么办呀?”
高访捡起地上的衣服,上前两步拥她入怀,柔声安慰道,“有我在你怕什么?再说早晚都得见一面,今天咱就把这事给办了。”
“不是,”她只觉得口干舌燥,有气无力,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直磕自己的头,“你怎么不明白呢?正常见面是一回事,这样被人抓了个正着又是另外一回事!求你了求你了!你快跑吧!我妈会撕了你的!”
袁来急得什么似的,一手拽着他,一手开了门就往门口拉,可晚了,电梯一声响,她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反锁上门,推着他进了卧室,刚关上卧室的门,就听外面房门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
门里上了锁,从外面当然开不了,于是就听戴安叫她,“袁袁,给妈妈开门。”
这一声简直让人形神俱碎。
她租的房子小,没有衣帽间,卧室床正对着一三开门烤漆大衣柜,她一眼瞥见,急中生智,拖着高访直往衣柜里塞,低声催促道,“快藏进去!”
“我不藏!”高访手按着衣柜门,“你能不能别把简单问题复杂化?多简单一件事,你去开门不就完了么?”
“袁袁?”门外敲门声还在继续,愈发急促了起来。
“我去开门我们俩就完了!”她急得眼泪都飚了下来,嗓音又无可避免地更喑哑了下去,抱着他那只手臂来回晃,“求你了求你了!”她那眼泪说来就来,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高访哪受得了这个,心一软,手一松,叹了口气道,“那你亲我一下。”
她毫不迟疑踮脚吻了下他的唇,就手直接把人推了进去,再三叮嘱,“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千万千万不能出来!”
甩了这么一句,也没来得及看他反应,便关了衣柜飞跑出去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