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怎么说?”
“她说,她娘从小就骂她小王八,乌龟王八活千年,她啊,想早死,都早不了!”
“……”
晏三合沉了一整个晚上的心,听到这一句话后,彻底扬起来。
她顿了顿,道:“不言,就这几天,我们准备搬出谢府。”
李不言一惊,“这么快?”
必须快!
晏三合不瞒着她,“唐岐令的案子牵扯太大,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料不定。这本该是我们俩的事,把三爷和小裴爷都扯进来已经不应该,再把谢家……”
“打住!”
李不言气笑。
“三爷和小裴爷不是我们扯进来的,是他们自己想帮忙,谁主动,谁被动,这事得分分清;其次,就算把谢家扯进来,也是他们欠你的。”
“不欠我的,欠晏行的。”
晏三合看着李不言:“并非我心软,只是不想连累无辜,别的人不说,大奶奶她们待咱们总是真心的。”
“你啊,就是心软。”
李不言沾水的手戳在她的额头上。
“三爷说宅子的事情交给他,到现在还没个下文,一时半会搬哪里去?”
“明天我来问问他宅子的事情,实在不行,住客栈也行。”
“客栈就客栈,正好这谢家我也住腻味了,高门大院,半点自由都没有,憋屈呢!”
……
睡得晚,晏三合自然起得也晚,过了午时她才悠悠睁开眼睛。
李不言不在,多半是上街打听客栈去了。
洗漱更衣后,她走出房间,一抬头,愣住。
太师椅里,三爷穿一身天青色长衫,正懒懒的往嘴边送茶。
“过来坐。”
谢知非看了晏三合一眼,又对一旁站着的汤圆道:“姑娘饿了,摆饭吧。”
“是!”
晏三合在他对面坐下,手和脚不知道要怎么摆,干巴巴问一句:“你怎么来了?”
谢知非头也不抬:“先吃饭,吃完饭谈正事。”
这偌大的谢府,你是没地儿混饭吃了,跑我这儿来蹭饭?
晏三合拿眼睛去瞄他,不想谢知非也正抬起眼睛。
目光一碰即散。
晏三合面无表情地看向一边,谢知非则拎起茶壶,装模作样给自己添了点水。
添完,又觉得自己做得太过明显,于是顺手也替她倒了一盅。
晏三合接过来,默默喝两口,什么滋味也没品出来,反倒觉得这茶盅上沾了一股子这人的气味。
两人干坐着等饭来,偏偏饭半天不来。
晏三合素来冷清,没表情,不开口是她一惯的做派;三爷不是啊,三爷的嘴是抹过蜜的。
我得表现的自然一点。
谢知非咳嗽了一声,“昨晚睡得如何?”
“还行。”
“有没有做梦?”
“没有。”
“昨天走路挺多的,脚感觉怎么样。”
“可以。”
明亭,你快来啊,这个场面兄弟有些接不住。
谢知非心里慌乱的很,脸上却跟大尾巴狼似的十分淡定,“晏姑娘说话,能不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冒吗?”
“不能!”
多一个字,晏姑娘都不知道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