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血,晏三合则趁这空闲的两天,把围绕唐之未的几个人物一一梳理。
通过梳理,唐之未生前的一言一行,都极为生动的钻进脑子里。
整整两日,晏三合都窝在家里没出门。
第三日,天还没亮,她就把李不言叫醒,两人换上男装,连早饭都没用,便直奔陆府。
晏三合没有忘记,今日是陆时上朝的日子,她想在暗处观察这人的一举一动。
步行到陆时宅子附近,天刚蒙蒙亮。
李不言找了棵大树,让晏三合爬上去,自己则轻轻一跃,跃上了墙头。
那日她们故意从陆时宅子绕行,就是想寻一处最佳的观察位置。
不多时,朱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走出来。
又过了一会,管事陆大扶着陆时跨出半人高的门槛。
陆时在轿子面前站定,抬头、挺胸,用手理了理官袍,扶了扶官帽。
陆大则掀开轿帘,扶他上轿。
整个过程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却看得树上的晏三合、墙上的李不言心惊胆战——
这陆时,竟然又穿了一身绯衣。
……
谁看了不心惊胆战呢!
御史穿绯,那是要弹劾官员的,文武百官们吓得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今儿的倒霉鬼,会是谁啊?
皇太孙赵亦时也走在上朝的队伍中,扭头看到一抹绯,眼角抽动。
他故意慢下脚步,等陆时走近。
“殿下。”陆时冲赵亦时躬身行礼。
“老大人不必多礼。”
赵亦时虚扶一把,“身子骨可好些了。”
陆时朗声一笑,“劳殿下惦记,老臣已经病愈了。”
赵亦时看着他身上的绯衣,“病愈就好,前几日陛下因着老大人的病,都食不下咽。”
“皇恩浩荡啊!”
陆时声音哽咽,“老臣何德何能,劳陛下牵挂。”
这时有无数双眼睛看过来,赵亦时稳了稳身上的气息,“老大人,上朝吧!”
“殿下,您请!”
……
华国的早朝,设在太和殿。
皇帝还没有来,若是平常,文武百官们早就交头接耳,聊几句闲话。
今日的太和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干站着,就生怕霉运落在自己头上。
偏偏今日皇帝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有几个屁股上不干净,又胆小如鼠的官员,急得差一点口吐白沫。
“皇上驾到!”
一身明黄色的永和帝扶着内侍的手,缓缓从内殿走出来,百官们忙跪地行礼,三呼万岁。
永和帝坐上龙椅,视线落在那道绯色上,默然半晌,才开口道:“众爱卿平身。”
百官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偷瞄了一眼陆时后,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陆时上前一步,正色道:“陛下,臣有本奏。”
永和帝摆了摆手,“老御史身子骨刚好,今日就且歇着吧,有奏明日再上。”
“老臣谢过陛下深恩,但职责在身,不敢等到明日。”
陆时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弹劾奏章,“臣今日弹劾的,依旧是大太监严如贤。”
百官一听,心说这老御史病糊涂了不成,严如贤家都抄了,还弹劾什么弹劾?
永和帝也微微变脸,“陆大人弹劾他什么?”
“臣弹劾他插手春闱,暗中操纵天下学子的前程。”
话落,整个大殿针落可闻!